在这样的气氛里,林赟都觉得有些压抑, 日常除了安慰夏晗之外,也只能陪她等着京城的消息。毕竟林骁已经入京,无论打没打起来,他都会在第一时间将京城的消息传回。
可等待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夏晗依旧每日忧心,虽然会在林赟面前装作若无其事, 可林赟每日抱着她入睡,又怎会察觉不到她日渐消瘦?不过短短几日功夫,夏晗便瘦得厉害,林赟看着她心疼不已,终于提议道:“阿晗, 要是你不放心,那咱们也带些人往京城去吧。”
夏晗闻言却立刻拒绝了,她义正言辞的反对道:“不必。你我势单力薄,就是去了京城也帮不上忙。再则胡人入关之后定是人心惶惶,此时京畿附近定是极不安宁的。”
林赟提出这个建议却也是算计过的,被反驳之后她也认真的回应:“多带些人,再小心些行事便是了。从信州往京城,若是走官道的话快马加鞭也需半月。胡人孤军深入,势难长久,届时说不定仗都打完了。再不济咱们不入京畿,只离得近些消息也灵便些。”
夏晗还是没有答应,她并不想林赟再为了自己冒险。可林赟不知道的是,此刻坚定拒绝的夏晗其实已经将她的这番话都听进了耳里。
没奈何,劝不动夏晗,林赟头一回生出了深深地无力感——如果她是林骁一般的少将军,如果她有她哥那般的本事,此时或许就不必守在这冷清的将军府里无能为力了。她可以领兵去京城,她可以解救夏府于为难,她也可以亲自去报曾经的杀身之仇!
然而没有这许多的如果,也就没有这许多的可以,到头来林赟还是只能守着将军府,等着林骁传回京城的消息,除此之外她什么也做不了。
两个人同样的情绪低落,以至于将军府里的气氛越发压抑低迷。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林赟就受不了了,她生性本就跳脱,也看不得夏晗日渐憔悴的模样。想了想还是决定要做些什么讨媳妇欢心,于是先去厨房准备了夏晗喜好的吃食,又去街上寻了些新奇的小礼物,可惜最后送到夏晗面前,都只博得了美人一个勉强的笑容。
夏晗忧心着父母家人,自然不会因这小小的讨好就开怀,林赟犯愁了两天之后不知怎么想的,一拍脑门便去了主院——如今老两口都在军中坐镇,主院里近来是没人住的,所以林赟去时便是溜进去的。
说起来也是无奈,因为变故一桩接着一桩,林赟和夏晗那点儿事早就被众人抛在脑后了。
然而别人能不上心,当事人总还是有几分惦念的。所以林赟一拍脑门想到的主意,就是去主院偷那封被她娘收走的和离书!
她记得夏晗曾经为了这封书信忧心了好些日子,也怪她当初没能将东西收好,留了后患。但如今她若能把和离书偷回来毁了,说不定夏晗能了却一桩心事,心情也就能好些呢?
明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可林赟在别无选择之下,竟莫名的坚定了心思。而且她想到就做,也完全没顾虑什么后果,就像从前一般大咧咧的溜进了父母所居的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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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东西的过程并不难,林将军总是将重要的东西放在书房,林夫人则更喜欢放在卧房里——作为林夫人唯一的女儿,亲娘藏东西的地方林赟门清,不过片刻她便翻出了那个装着和离书的匣子。
过程相当简练,林赟心满意足,然后从主院一出来她就乐极生悲了。
因为信州几番变故,局势已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紧张,将军府里几乎草木皆兵。虽说近来林将军夫妇和林骁虽然都不在府中,可也正因为他们不在,府内的防守便更严密了几分。以至于林赟溜进主院时便被人看见了,而等到她抱着匣子出来,秦爽已经带着人在院门外等着她了……
四目相对,林赟便体会了一把在自己家被人当贼抓了的体验。
只见秦爽皮笑r_ou_不笑的瞥了她一眼,目光尤其在她抱着的匣子上多停留了一瞬,指尖轻敲着佩刀刀柄问道:“将军和夫人近来不在府中,公子突然进主院去做什么?”
正常情况下,林赟是该百般辩解的,就算她推说是进去帮林将军或林夫人取东西也不奇怪。然而林赟并没有,她只是木着张脸,答了一句:“我进去拿点东西。”
许是她的态度太过坦然,反倒是让听到答案的秦爽怔了怔,可紧接着又是皱眉。他目光落在林赟手里的匣子上,又问道:“那你拿的是什么?”
秦爽在将军府里显然颇得信重,胡人入关的消息他知道,京中的局势他也听说了一些。把目光再放近些,信州这段时日的暗流涌动他同样一清二楚,所以将军府里有没有细作他一直存疑,而林将军的书房里可能存在的重要公文更是他防守的重中之重。
或许秦爽从一开始就打着撒饵钓鱼的主意,此刻见着林赟“人赃并获”,他也理所当然的将林赟手里的匣子当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林赟心里直呼倒霉,余光已经瞥见几个守卫缓缓将她包围了。可她一点也不想把手里的和离书拿给别人看,便只蹙着眉,有些没好气的道:“这是我的东西。”
说着话,她拿匣子的手却不自觉的收紧了些许。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却不知怎的触动了秦爽的神经。他似乎害怕林赟做什么小动作毁了手中的证据,于是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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