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这些年自己长进了,不再是当初的薛爷罢。”
只不过,道理是不会变的。会听骰子的人一定会摇,而会摇骰子的人不一定会听。
人的性格也是很难变的。所以有那么多人会翻来覆去犯同样的错误。
风小枫叹气。
“你什么都很厉害,让我觉得自己似乎一无是处。”
林崖笑道:“和我一起,你尽可什么也不会。”
她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未与林崖同行之前,她一个人也应付过很多棘手的事情。只是和他一起走之后,那些事似乎都不再需要她去头疼。
可她并不是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一个人如果开始依赖别人,便就像白蚁蚀堤一样,自己的能力将会在不知不觉中一点点溃败掉。
致命的是,没有谁能够帮助谁自始至终。这就使习惯了依靠的人在蓦然失去依靠后,逐渐走向绝路。因他被抽离的不是一段时光、一份情感,而是他赖以生存的空气和水。
这是林崖所不明白的。
所以他毫无畏惧,肆意盛放。
风小枫心想,也许这就是他最好的地方吧。
孑然一身的天赋,可望而不可及。
第9章 道有来处非归处
林崖对风小枫在蜀州的“世外桃源”颇感兴趣,两人便相约由东向西一路行去。
途径风州时,风小枫忽然起了心,想去瞧瞧将军府的神兵利器。
侯国九个大州,仅有三州设有将军府,用以安置年迈的开国良将。其中风州的白老将军功勋最为卓著,听闻府中藏有数百年来最好的八样武器:苍生剑、唐侯锤、开山斧、秦氏锏、偃月刀、霸王枪、流云棍,以及跟随白将军破敌百万的关山寒月戟。
林崖面色一动,终究没有说什么。
恒梁城还是那个模样。许是坐落着将军府的缘故,在以风花雪月闻名的风州中仍旧保持着一种中规中矩的气度。
令人压抑。
酒肆闲聊中,将军府的事情也总是最好的谈资,足够细嚼慢咽。
“听说白家的大公子又带人去锦州找他二弟了?”
“可不是,一听到消息就动身了,都有一段时日了吧。”
“你说这大公子是怎么想的?非要把他爹那个私生子找回家去,嫌家产太多了不是?”
“我猜啊,大概是白老夫人快归天了,所以急着把外面的孙儿找回来吧,到底是自家的孩子。”
“这人一老,想法当真不一样了。当初她不是最讨厌那娘儿俩吗?现在又巴巴地盼人家回来,也不想想自己当年是怎么把人家扫地出门的。我要是二公子,我也不回去!”
“得了吧,你哪生得那么好的命!再说那个私生子,他又不是被老夫人给赶走的。我听说,他是因为跟他大嫂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家里人又不依他,才自己一怒而走的。”
“什么?你是说大公子那个貌美如花的夫人?”
“对啊,就是那个少夫人。你见过吧?”
“当然见过!那腰肢、那胸脯、那眉眼……真真是人间尤物!怪不得那孽子妄图染指大嫂,这要是我有一个这样的大嫂天天看着,也不免……呸,罪过,罪过!”
“你啊,还是太年轻了。这可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你看那少夫人平日里有多风骚,是不是她发|浪勾引人家还说不定呢!”
“少夫人真是那样的人?”
“你才来恒梁没几年,有些事你没经历过。当初满城皆知那孽子和大嫂混在了一起,还有人亲眼看见过他俩在野地里苟合!光天化日,一对不知羞耻的狗男女tuō_guāng了衣……”
他的脑海里早已浮现出那香艳至极的场面,可还没等他将那画面变作言语完整地、详尽地描述出来,便被突如其来的祸端打断——
一只酒杯擦过他的脸重重砸到旁边的墙上,碎掉的渣滓四下飞溅,划破了肉和衣。
只听得一句隐忍已久的怒吼:“够了!”
林崖俯视着面前惊魂未定的两个人,厌恶至极。
他从来没有这样发过怒,至少在遇到风小枫以后。
可现在,他失了所有的风度与宽容。
他不知道如果任由他们继续说下去,自己会不会想杀人。
男子以为他是不同意自己的说法,颤抖着辩道:“那……那白家的私生子,就是和他大嫂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大家都……都知道!你……你倒是说说,不服在哪儿?”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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