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一定会摇!所以二十年前姬老板等到堆积了最多筹码的最后一局,绝地反击!
他又是哪一种呢?
林崖开始摇骰子。
他的力道不大,动作行云流水。纵使多年不碰,却还是那样熟稔。
忽然,他的动作开始变快,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几乎是乱摇。
而落盅的那一刻,他却格外温柔。
薛爷长叹。他自诩已比当年的姬老板功力要高出许多,可听过林崖,才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面对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他到底力不从心。
可那又怎么样呢?
就算林崖能将三颗骰子摇成粉末,他也必死无疑。
于是他说道:“没有点。”
和他刚才一样,没有点。不同的是,他的骰子是碎块,而林崖的也许是齑粉。
林崖面无表情,只是揭开骰盅——
三颗骰子完完整整地立在桌上!
有点!
薛爷大惊失色。
他整个身体都按到桌上,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完好无缺的三颗骰子!
按林崖的力道,它们绝对早已成一堆粉末!
“你一定做了手脚!你一定做了手脚!”他大吼着。
林崖笑看他,抱手朝桌上轻轻吹了一口气,霎时三颗骰子化作粉尘,在光影中灰飞烟灭。
薛爷总算坐回位上。
他花了许久才平静下来,才敢面对林崖。
“他连败了三局,都只为最后那一局。二十年前的陷阱,二十年后,我竟又掉了一次。”
林崖站起身,看他一眼,什么也不说,与风小枫一同踏出大明馆。
薛爷叫住他。
林崖侧头淡淡道:
“姬老板不是什么好人。你非要找他,就去恶鬼窟吧。”
倘若他真要去找那个自私刻薄的对手,必然是有去无回。但林崖一点也不可怜他。
金大胡子幽幽醒了过来,急不可耐要去五百两金子的字据,匆匆追上林崖二人。
“恩公、恩公!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啊!”
林崖不理他。
金大胡子锲而不舍,叽叽喳喳一个人说了一路,总算回到了后街的凉糕铺子。
九婆看见金大胡子,立马抄起扫帚追打,边打边骂:
“你这个恶子!又去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坏事!我今天非要把你打死在这里才算积德!”
金大胡子嗷嗷叫:
“娘、娘!有外人!”
随从的小弟却一起拦住金大胡子,满脸悲愤道:
“大哥,别忘了你的身份!”
金大胡子闻言,咬咬牙,低眉顺眼地回到九婆面前跪下:“娘!你打吧!”
风小枫好奇了,问:“你有什么身份啊?”
金大胡子抚一把头发,傲娇地撕开衣服,将赤|裸的后背展现给风小枫。
只见那黝黑不已的糙背上刺着四个大字:
绝世好汉!
风小枫绝倒。
金大胡子这样的人,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与“绝世好汉”大概只有一个字沾边。
林崖在夕阳下打石子进河水里。
风小枫走过来,他也不看她,道:“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
“金大胡子和薛爷的第一局,赌番摊,薛爷叫停的时候,摊官便把刚拨走的一粒琉璃球分成了两粒。这是赌场惯有的手法。其实摊官并不知道薛爷拿的是什么摊皮,不敢随意做手脚,所以薛爷在引大家看摊子之前先说了一句,他看到多拨了一粒球。这样摊官便懂了。金大胡子那时只注意盯紧剩下的球子,所以大意了。”
“第二局摇骰子,金大胡子摇的的确是十一点,直到落盅的时候,最上面的那颗骰子都是斜立的。问题就出在他揭盅前,有人围上来了,那是薛爷的人。桌子一动,便将斜立的骰子摇正了。”
风小枫恍然大悟,所以那时他要让众人都退开,不让他们有机会再做手脚。
“我和薛爷的第一局,他使出了多年前的绝活,却又有所变化。我故意不猜中,引出来下一局。第二局,他学着姬老板当初赢他的那手,又做了变化,要证明他比姬老板强。我便又依了他。有了前两局的铺垫,他已认定我不会听骰子,便以为我也不会摇。”
风小枫问:“二十年前他就吃过这样的亏,为何还会再大意一次?”
林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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