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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笔之作,笑过就好。往后被挖坟,只希望《奇闻录》不是贻笑大方的一部小说。
第33章 归途渺渺各分飞
没有人发觉老妪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风小枫抬起伏在床沿的脸,林崖握着她的右手,也醒了过来。门外稀疏的杨树在昏黄的光影里摇曳,已是傍晚时分。
林崖下床拿过老妪留下的人皮和药水,在风小枫脸上先敷一层药,再细细贴上一张薄透白嫩的脸皮。她自身已长不出好皮来,如此几年后,却可以将那脸皮与自己原本的肌理相融,化为己用。
这惊世骇俗的方法,这剥皮的好技巧,只有恶鬼窟里那个最凶煞诡异的脱皮鬼“圣仙姑”可以做到。
林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离开恶鬼窟千里迢迢来帮助自己,可他却真的要感谢她这一次的恩情。
许是太过专注,二人竟都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响动。
处理好一切打开落灰的屋门时,土墙外面的黄沙道中,已落满大马与凶人。
惊起的尘沙还未沉落,在浩荡人马之间浑浊飞扬,似罩了大团大股的黄雾。
最前头,劲衣外面罩一张铁甲大袍,昂首坐在劲瘦宝马之上的,便是黄家堡堡主——黄天罡。
土院内外已被重重包围。
一道声音霸道又阴沉:“女的,捉住了拖到后面去,爽完过后牵狗来搞,留一口气回去剥皮。男的,先灌屎尿,再从脚趾一刀一刀剁碎。听明白了?”
“是!堡主!”
黑压压的人翻身下马,抖动身上铁甲叮叮地响。十几只乌鸦啊啊叫着从树枝上飞离,盘旋在土屋上头等待饱食。
林崖垂首向风小枫一笑,取过她背上帮自己带着的兵器,又一次从白布中取出关山寒月戟来。风小枫却按住他的手,将那月牙状枪刃挪举到自己跳动的脖颈上,用锁骨撑起那支短戟的重量,看着他,笑道:
“你我不要死在这些人手里。”
她的眼底毫无惧意,平静到底。这是对他最佳的爱意与信赖——他在身边,她不畏死。
林崖自然懂得,他咬住下唇,眼眶泪动。一伸手,点住风小枫的穴道,将动弹不得的她揽入怀中,贴近她耳畔:
“一如当初在千珠府湖心亭下暗室,我希望你活着走出去,而不是与我一同丧命。只是这一次,我没有夜明珠再给你了……”他哽咽,眼泪滑进她的鬓发无影无踪,“小枫,替我把关山寒月戟送回将军府。”
仿若昨日重现,四周都涌上黑蒙蒙的人头与亮晃晃的兵器。林崖孤身缠斗,身躯伤口崩裂,分明还未受新伤,衣衫却逐渐红透。
困兽之争,厮杀惨烈。
风小枫只能够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心间无比在意的人必死般负隅顽抗。她此刻心头悲凉,远甚于正在拼尽一切的林崖。
又是呯呯当当的击碰声,又是无数杂乱的嘶吼。黄土扬不尽似的,非要混沌那团扑动的修罗场。鲜血溅洒上去,一瞬就被干风吹来的沙子掩埋。
黄天罡高坐马背,睥睨一切。
忽然,他抽出旁边侍卫腰悬的大刀,对准门外僵立的风小枫刺去——林崖赤手去接,却在他之前已然有一支束发的木簪飞击而来,却也只偏了那刀锋半寸。林崖抱住风小枫栽落倒地,方才险险避过。
有人拍掌而赞:“黄堡主好内力!”
茫茫黄沙之外,渐行渐淡的一众紫裳女子跟随一名赤着脚的散发老者踽踽走近,踏起风尘无数——
黄天罡斜眼审视来人许久,脑中突然有记忆一闪而过。
赤脚神医手持一只大葫芦踱到他马下,咀一口酒,仰头笑道:“后生可畏呀!三十年多前,你的剑可没这么霸道。”
那一年苍山上的比剑大会,他最后一次作为紫藤林的掌门在擂台之上痛败了大漠而来的黄天罡。少年倒在青璧台下忿忿抹去嘴角血迹的景象仿佛就在昨日,可眼前高高在上、已至沧桑中年的男人,又确是当初那名少年无疑。
黄天罡鼻尖一动,拉着缰绳的手紧了一紧。
气氛有些僵住。赤脚一跃而上土墙与他平视,把葫芦扔进他怀里:“这壶花雕,是苍山脚下那家挂红幌子的酒肆老板亲手酿的,不多不少整三十三年。你兴许已经忘了,可他还记得。喝完这壶酒,我来了你这些年的那个心愿。”
黄天罡用大拇指弹开葫芦的塞头一嗅酒香,嘴角微动。好一个以酒换情,以情换命。
“你搭上这条老命换他们此番逃脱,最多一日。我可以停下与你比剑,可我手下的人不会停住。这两个人杀我独子,我绝不可能让他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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