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的接触,他摸索到一块最大的糕渣,小心着放进嘴里,齿与舌配合将那醉人味道细碾慢压,使心田瞬时涌出感叹。
月色笼罩的红木房里,许小姐吹熄了床头灯。屋内却并未暗下去,而是升腾起了异样的光彩——
她伏在桌旁,凝神看那走马灯中的轮轴一圈一圈旋转,女乐舞象、车驰马骤,一整条繁华街市都鲜活在了四方墙壁之上,绕着她永不停止地转。
彩光变幻如飞,一片片映过含笑的面容。
她想起那一晚闭窗之时望见的人影,一把大红色的油布伞藏住他,眨眼便消失在青瓦墙头。这一夜,她询问画舫里曾见过射箭者的客人,那位姑娘道,是一个拿着大红伞的高大男人。
许久,她沉沉睡去。
小院里的蝉群歇歇停停在深夜里鸣,顾延之在墙外阖眼听着,数出一共二十七只,幼蝉比老蝉更多五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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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天将近,深山中亦团起一股燥意。邱劲行在石阶之上,却专挑没有树荫的一边来走。
他布施完这个月的银钱,由小沙弥领着去了侧面的殿堂,在一排排如豆的灯苗中找到师父的那盏长明灯,亲手添续烛火。
若问邱劲什么时候拜佛最虔诚?那便是在师父面前。
他双掌合十,恭敬跪在那盏长明灯前,将艰难背下的《地藏经》默诵一遍又一遍。小沙弥在旁边敲响木鱼,也轻声诵起了佛经。
殿外穿行的人影投射在地板上,邱劲睁眼朝门外望去,只见一行十几个灰袍尼姑低着头、竖着掌依次走过,最前面是兴福寺的主持和尚,领着年迈的师太及其一众弟子往法堂行去。
他注意到最末尾的那名小尼姑,面容秀丽如清晨溪谷的一捧温水,身量苗条,骨细肉匀,露出来的脖颈和半截手臂白白腻腻,在日光照射下半透如玉。
他便笑问:“你们寺院今朝怎么了,竟这么多漂亮小尼姑?”
小沙弥拉一拉自己合身的新僧衣,道:“那是慈云庵的师太和师姐们,在山的另一头,来向主持师父请佛经的。”
邱劲若有所思,点头道:“改日我定要去那慈云庵仔细瞧瞧。拐他几个小尼姑回家去,给小爷暖床生孩子!”
小沙弥扑上去捂他的嘴,生怕他这浑话被满堂的佛菩萨给听了去,折损他的福分,却反被邱劲给按在了蒲团上,只能够龇牙咧嘴地叫。男人笑:“说说又怎么了!若没有你爹娘在床上翻腾打闹,这世上怎会有你这么个小和尚?”
小沙弥回答不出来,蔫儿了下去。
吃过斋饭,躲开了正午的日头,邱劲才踏着步下山去。过石桥时,恍眼瞧见两个砍柴的村野孩子鬼鬼祟祟在河边密丛移着,再凑近一点,便听到了少女的哭叫声。
他斥喝一声,少年人闻声回头,见是一个佩剑的花衣男人,气势不小。二人挠头低语一番,又打量他几眼,便捞起地上的柴禾一溜烟跑了,很是识相。
邱劲摇头嗤笑,摆着身子踱到那沟细密草丛外,喊道:“出来吧!”
里面迟迟没有动静,他弯腰往里一看,杂乱垂下的深草后面,一双胆怯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那双秀目含了泪光,在一片黑暗中莹莹发亮,嵌在一张端正清秀的脸庞上,正是之前在兴福寺里见过的那个小尼姑!
邱劲心下暗喜,却不动声色,伸一只手进去要拉她出来,小尼姑却更往里缩。他索性道:“你最好自己乖乖出来,若是惹我生气了,我就进去抱你出来。”
这话十分有用,他一侧身让路,小尼姑便溜出草丛,白净的脸上沾了几根杂草,掺着眼泪像画出了一幅小小的雨后春叶图。
她退后多步,隔着莫远的距离向他道谢:“多谢施主搭救。”
邱劲扬起头,盯着她窘迫的神情玩看许久,心想一个“谢”字算得什么;而小尼姑的戒备他亦看在眼里,几重感觉一加起来,便使起了无赖性子,问她:“你们佛家不向来都说有恩报恩,今日若非我挺身而出,你可就……”
小尼姑不明他心下计量,反倒恳切点头:“施主之恩,小尼铭记于心,待回得庵堂,定在菩萨面前为施主跪经三日祈福。”殊不知此言一出,更逗得邱劲玩心大起。
他张口便来:“这可不好,我想要你现在就报。”
小尼姑懵懂,不过一眨眼,那男人便欺到了面前。她张口,一阵惊呼响彻山谷——
邱劲,摸了一把尼姑的胸,大笑后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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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芒种前后,雨势连绵。
这日,雨终于缓下来,下午的时候起了大晴,天边一道彩钩显了许久,街上众人皆驻足而观。成群的稚儿举着红纸风车穿巷而过,一双双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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