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猛回身怒目而视,冷笑道:“顾庄主难道还想留下我三人不成?或者顾庄主是想去领官府的赏钱?”
顾方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我顾方虽无大志,但也不会无那些狗官为伍!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安能食言?我顾某人敬重三位是英雄好汉,愿与三位一道,但恐庄中老幼衣食无着落,三位义士权且住下,等我处理完庄中琐事,便与三位壮士同行,灭了那三害!”
朱猛性情耿直,知道自己误会了顾方,急忙躬身便拜,道:“适才是朱某人鲁莽,险些误会了庄主,还请庄主莫怪才是!”
顾方上前几步,一把扶起朱猛,哈哈笑道:“从今以后便是自家兄弟,无须多礼!”
四人相视皆是哈哈大笑。
石玉三人正愁无所去处,便在这顾家庄住了下来,一住便有半月有余。
从家仆口中打听到这顾方原是青州人,少年时曾见贪官恶霸欺压百姓,一怒杀之,后来逃到这江渔县,前些年因剿贼有功免了死刑,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在后背刺了一个囚字,是故也有人称之为囚方。
却说这一日,顾方带着石玉三人去临县打造了趁手的兵器,几人趁兴而归,不觉贪杯,回到庄上已是深夜时分,顾方把玩着手中阔刀行至卧房前,却隐隐听到屋内传出女子轻叫声,或许是真的醉了,顾方不及多想,伸手推开门。轻纱罗帐,昏黄油灯下赫然照出两个交织在一起的人影,顾方一怔,转而大怒,喝道:“好一对狗男女,看我取尔等狗头!”
说着话,顾方伸手就要拿人,怎料脚下一个踉跄,一头栽倒在地。
趁着这个空档,只见床上那男子急忙披了件外衣推开窗子跳了出去。
顾方从地上站起,几步冲到床前,却只看到一个白影慌慌张张向庄外跑去,想要追时,已是迟了。顾方一把提起床上瑟瑟发抖的侍妾,怒喝道:“我顾某人待你何厚,你又对我何薄?”
说着,顾方举刀便砍。
正在这时,听到动静的石玉三人急忙从了过来,也不顾所谓的男女大防,石玉一把抓住顾方的手腕,道:“顾兄,不可!”
几人相劝,再加上女子苦苦哀求,顾方对这女子也着实情真意切,心不觉软了下来。但一想到逃了一人,顾方怒火中烧,捏着侍妾的脖子,喝道:“那男子是谁?我可认得?”
女子吃痛,嗫嚅道;‘那人,那人是庄上小六,前些天他趁庄主不在,百般挑逗,妾身一时大意,着了他的道,这才做下苟且之事。’
说着,女子又啼哭起来。
这小六石玉也是识得,是庄上一个伙计,做事倒也精干,却没想到做出这等事来。
顾方眼欲喷火,咬牙切齿道;“小六,我定饶你不得!”
却说这小六死里逃生,好不容易跑出顾家庄,小六跟随顾方多年,自知顾方秉性,知道自己这次在劫难逃,那顾方一定会要了自己性命,可怜自己家中尚有妻儿老母,又不能远走他乡。
小六不知道该往何处,只得向县城跑去,走到城门口,却正瞧见贴着的告示,上面画了两个人,而这两人他又正好认识,正是朱猛与石玉。
小六心下一横,知道只有顾方死,自己才能活下来。
小六伸手揭下告示,窝在城洞里睡了半宿。
城门一开,小六就急急向县衙跑去。
这顾方是江渔县的名仕,而小六经常跟着顾方走街串巷,许多人自是认得。士兵甲看着小六衣不裹体,慌不择路的样子打趣道:“这小六今天是怎么了?难道家中夫人偷了腥?”
闻言,其他几人哈哈大笑,却谁也没有放在心上。
小六先是跑到县衙大堂,见衙门紧闭,小六知道赵重德是一个昏官,十天半月不升堂也是常有的事,眼睛一转,向城西的赵无良家跑去。
顾方与赵无良本是冤家对头,赵家上上下下也认得小六,还未走到赵府,就听门口小厮不冷不热的嘲讽道:“哟,这不是那六爷吗?怎么落得个这步田地?莫不是被主子赶出来了?”
说罢,还自顾自的大笑起来。
小六哪里受过这等气,本欲转身回去,但又想了想如今境遇,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卑躬屈膝道:“小顺哥,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往是小弟不开眼,得罪了顺哥,不过今次可是带来了一桩好买卖,若是办成,你我二人后半生享用富贵无尽。”
孝顺听得惊奇,“哦?什么事?说来听听。”
小六左右四顾,见没人,从怀里取出布告,指了指上面的画像,“小顺哥,我知道这二人现在何处!”
“你?”
小顺上下打量小六,一副不信的样子。
“这二人现在何处?”
小六这次摇了摇头,道:“我要见赵老爷,我只能对他说。”
小顺冷笑一声,“就你?还想见老爷?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去去去,滚一边去。”
小六涨红了脸,想要出言反驳,却还是忍住了,小六恨恨的看了一眼小顺,蹲在赵府门前的石狮子下等赵无良出来。
这一等,变足足有两个时辰。
就在小六等的饥渴难耐之时,只见赵府大门洞开,里面拥出一行人,那为首者约五十多岁,大腹便便,留着一撮山羊胡子,正是赵无良。
见正主出来,小六急忙窜出来,兴许是蹲的时间长了,小六脚下不稳,在地上摔了个颜面朝天,连滚带爬正好到了赵无良脚边。
起初赵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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