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平章事白鹤谷的,只是中秋宴上的丑事被揭出来之后,平帝直接给白鹤谷放了假,让他在府里“静养”一段时间。
仓促间,东宫合适的人里只有邵启合与傅霜如两个,鉴于邵启合某些“离经叛道”的经历,给孔圣人祭祀这事,他直接告病了。
傅霜如大早上起来赶祭礼,拿到泠湖千辛万苦传来的消息时,险些以为自己还没睡醒。
他心中惊疑不定,面上一贯的冷静险些维持不住。
那位太妃娘娘,早不过世晚不过世,怎么就偏偏在昨晚过世了?
白鹤谷先拉后腿,燕平王府跟着也要再起波澜了么?
可别搅合了他们的计划才是!
祭典过后,傅霜如匆匆地找到韩浩,一扫四下无人,立刻压低了声音问他。
“徐术他们还有多久能到洛都?”
韩浩皱眉,不解地回道。
“我们不是安排好了么,按行程,就是这几日,快的话说不定今晚就到了……”
傅霜如抓住他的手腕,匆匆道:“来不及了,计划有变,你即刻叫几个没怎么露过面的家将假扮成他们中的人,现在立刻就得报上去!”
韩浩难以理解。
“可是那副图都不在我们这里,徐术不到,谁来献图?没有献图的理由,怎么往谨身殿报?”
“再说了……我身边的家将,就是再没露过面的,也难保万无一失,这可是欺君瞒报的事,若是被查出来……霜如兄,你不是这么不冷静的人,到底是怎么了?”
傅霜如深吸一口气,沉重道。
“敬太妃殁了。”
韩浩随曾祖父韩少功久居关外,一时都没反应过来那是谁。
被傅霜如提醒了,更是纳闷。
“太妃娘娘殁了就殁了,与你我又没什么干系,与我们的计划更没什么关系……”
傅霜如咬牙道。
“那是燕平王的生母!”
“那又怎样?圣人又不至于为此借这个机会去削弱燕平王手中的兵权。”
燕云十八骑在冀北相当霸道,连韩浩这个常年镇守玉门关的都有所耳闻。
同样是守孝,可武将不比文臣,燕平王掌燕云十八骑多年,在冀北经营深厚,身上有没有那个虚职,震慑力都不减。
更何况,就是圣人借机要削燕平府,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一桩,傅霜如怎反而如临大敌的模样?
傅霜如脸色沉沉道:“圣人不会,可有人会。”
燕平王丁忧,余威犹在,新任官吏短时间内必然无法服众,而燕平王又无法光明正大地带兵,这时候,一个身份足够贵重、关系又足够亲密的人的出现,恰可以从冀北尴尬的境况中获得最大的利益。
西山加校场两事后,平帝偏向明显,先送了个云州给东宫,又给了条青山矿允其去施恩……
如果傅霜如没猜错,章皇后极有可能借此以退为进,为裴景容求得冀北为封地,然后一步一步蚕食燕平府,掌冀州军务,手握重兵,成为第二个实质意义上的“燕平王”。
冀州与豫州接壤,若洛都生变,裴景容挥兵南下,谁人拦得住他?
这种事,不是只有傅霜如一个人想得到,而是其他人即使想到了也会觉得太远了,还远呢……
而傅霜如很清楚,不远了。
青矿一事即可看出,太子的身体,已经让平帝都开始着急了。
而傅霜如同样清楚平帝不会反对把裴景容的封地定在冀北,因为其对燕平王信任非常。
他确信燕平王会站在他的意志那边。
可燕平王要是死了呢?
或者就算他没死,但已经丧失了对冀北的实际掌控了呢?
从西北到洛都,裴景晖都能被人追杀的狼狈不堪、不得不捏着鼻子答应傅霜如的各种要求,而傅霜如很确定那批杀手跟东宫没有丝毫关系,一点都没有。
裴景晖尚且是怀疑东宫、章家各有一批杀手在行动,傅霜如却很清楚只有后者,没有前者。
因为太子赴蜀之前,把东宫最高机密的处理权放在了傅霜如手里,且只放在了他手里。
没有白鹤谷,也没有邵启合。
傅霜如有心智有能力而无人脉,太子一是相信他的品行,二也是清楚,如果东宫四臣里要出几个弄权的人的话,那傅霜如是最没资格的那个。
太子是抱着赴死决心去的,自然不会给自己的儿子留下可以掣肘他一生的外戚、权臣。
没有韩家的帮助,白鹤谷与邵启合都不可能打听到裴景晖在西北的隐秘行动,自然不可能冒着极大的风险去追杀他。
没有东宫的人,可还是有两批人在追杀裴景晖。
傅霜如知道这一点后,起了一阵毛骨悚然的惧意。
可惜这些都无法与韩浩细说。
傅霜如拉回思绪,疲累万分道:“等圣人决意公布丧讯,丧钟长鸣后,宫城便会层层戒严。凭着圣人与燕平王的情分,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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