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地扯拦了一段。
裴景晖神色立变,右手不自觉地往怀中摸去,脸上更是闪过几分凌厉的杀意。
但目之所及观得傅氏夫妇二人均是坐定不动,一个面无表情地寒着张俏脸,一个老神在在地低头喝茶,竟都没有半分被人偷窥的惊意,裴景晖不由愣了一下。
视线一转,却是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刚好闪了出来,正是见已经引起了厅中人关注,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现身的岳怀冉。
先前岳怀冉不欲让岳怀媛孕中忧心,故而只把该说的都与岳怀媛说了,却也是装作一副乖乖听话的样子歇下装睡,没有提半点自己的打算。
岳怀媛一走,岳怀冉当即“悠悠醒转”,又故伎重演了当初岳府偷听几个长辈谈话的手段,先找了几个不痛不痒的理由把云归等几个大丫头分批支走,再火急火燎地叫了小丫头说自己要去官房。
岳怀冉身份特殊,算是个娇客,下人们既不敢怠慢于她又剩下的人里也没有个能拿主意的,故只带了两个刚留头的小丫头,她们二人自然是又被岳怀冉支使的团团转,岳怀冉甩开俩人就飞速跑去了前院。
傅霜如用来招待裴景晖的前厅在外院,岳怀媛给岳怀冉留的屋子却在内院,洛都的大户人家都是一般的规矩:防外不防内,比起从外面混进来的难度,从里往外走就容易多了。
那外厅的屋舍建筑亦是与岳府大类,东西各有一狭小的耳房,堆些杂物摆设,是留给端茶送水的小丫鬟们的,现下傅霜如因请了裴景晖过来就把耳房里的人撵了个一干二净,岳怀冉正好捡个漏溜了进去。
东耳房与正厅间有一暗门连着,因岳怀冉走得快,竟是赶在岳怀媛之前先到了前厅,正好趁着岳怀媛进门时的那阵寒暄打开暗门,躲到了安置在耳房暗门前的屏风后。
说起来岳怀冉自己都不相信,她的身手这些日子竟然莫名其妙地灵活了不少,如果说上次溜进陶悦堂靠的是七分运气三分机智,这次能这么顺利倒是让岳怀冉觉出自己溜门开锁的动作不知怎的非常熟练轻巧了。
闲绪不提,言归正传,其实岳怀媛一入门时就察觉到了岳怀冉的小动作,故而先提了些闲话,想把这位燕平王府的世子殿下糊弄出去再说,无论如何,岳怀冉私自窥视总是做的没礼数了些。
只是话赶话的,岳怀媛到底是对裴景晖心有郁气,言语来往之间就忘了初衷,倒是闹到这一步才复又想起还有岳怀冉一个“旁听的”。
岳怀冉怒气冲冲地从屏风后走出来,没有丝毫自己行为鬼祟的羞惭感,事实上,她快被裴景晖的厚颜无耻气死了。
虽然不知道傅霜如为何要说裴景晖一开始就没对自己起过疑心,可岳怀冉自己人知道自己事,在傅府门前时,岳怀冉是真的从裴景晖身上感受到了令她毛骨悚然的杀意,裴景晖那时候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至于裴景晖说的话,岳怀冉则是半个字都不愿意相信的。
无论他再来几个误会、做戏的论调,他身后有人处心积虑的想要他死是真的,他是容王党的中坚力量是真的,他与这里在座的剩下三个人目前的立场不一致也是真的。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管他去死!不管他他也不见得就这么容易就死掉了,管了他倒是要小心自己这条小命了,岳怀冉咬牙切齿地在心里怨念道。
岳怀冉的思维很简单也很直接,是以看到裴景晖身处劣势还游刃有余地在这里绕圈子不说正事、明明是有求于人的那个却偏偏姿态摆的很高、半点求人的实意都没有,反而一副帮他才是理所当然的模样的时候,当即就是连连冷笑。
待闻得裴景晖颠倒黑白来了一句“姓裴不姓章”的论述,岳怀冉才真是气到要发笑了。
别人不知道,岳怀冉难道还能不清楚么。当年容王谋反之事,燕平王府可也是出了不少力的,他们家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是彻彻底底的容王党!
若非先帝留下遗诏不让动燕平王府,燕平王府就该从裴景晖他爹那一辈全部以谋逆罪论处,哪还有后来的裴景晖什么事。
岳怀冉坦坦荡汤地出来后,对着裴景晖冷笑一声,劈头盖脸就是一句。
“世子殿下是不姓章,可八皇子殿下也不姓章啊。”
“说起来从亲缘上论可再也没有比世子殿下更类八殿下的人了。”
“今日世子殿下来一句这个就想空手套白狼让人让出一个将帅之位给您,可不是别日八殿下对着太子殿下也来这么一句,太子殿下就得直接把储君之位让出来算了。”
“这才算是彻底如了你们的心意了……”
岳怀媛听她越说越不像样,赶紧打断道。
“冉姐儿,怎么说话呢!”
岳怀冉哼唧两声,闭上嘴愤恨地瞪向裴景晖。
裴景晖木然地接收了岳怀冉的眼刀,面色不变地继续与傅霜如打商量。
“岳六姑娘所言差矣,景晖所求,从来不是什么统领三军的将帅之位。”
“傅大人帮我这一次,只要是个带军出征西北的位置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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