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出一副无欲无求高高在上的仙人姿态来,神色清冷地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地接了句。
“媛娘说的是,这位白姑娘也确实是当世难得的奇女子了,倒是我着相了。”
如此说罢,这遭也就算过去了,太子妃施施然地坐下,似乎对眼前的茶水突然起了莫大的兴趣般,专注地盯着自己眼前的东西来看。
白云霜在心里冷笑了一声,紧接着就甜甜蜜蜜地对着岳怀媛的方向羞涩地回道。
“夫人出身高贵却也不看轻奴婢们这些泥地里打滚的下等人,如此仁和宽容,奴婢万分仰慕感激。”
这话有挑事之嫌,不过谁都不是十二三岁意气上头的少年郎了,岳怀媛微微一笑,欠身坐下,并不接话,白云霜也就不过自讨没趣罢了。
不过岳怀媛不接话,可不就代表没人说话了。清乐公主冷眼旁观他们撕咬了一阵,此时才不徐不疾地开了口,且一开口就是惊天之语。
只见清乐公主笑嘻嘻地冲着庄平帝继续撒娇道。
“父皇说是要把人叫到跟前来打赏的,怎的人到了眼前了却是半句话也不说,只听着白姑娘和太子妃打嘴仗了,父皇难道还想趁此赖账不成?”
一句“白姑娘和太子妃”,已经气得太子妃白氏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手心肉中,白凌露有多看不起白云霜就有多不愿听到有人把她们姐妹二人的名字放在一起,更何况还是自己在后面,清乐这个难缠的便宜小姑子摆明了就是想激怒自己,可这种方法,白凌露不得不胸口闷血的承认,确实尤其好用。
庄平帝听得请了公所言,并未置一词。
他深深地朝着清乐公主望来,距离太远,清乐公主有些看不清这个高居帝座的男人眉眼间的喜怒几分,只是庄平帝那目光极有穿透力和震慑力,即使相隔甚远,也让清乐公主体会到一股高深莫测的帝王威仪来。
“那清乐觉得朕该赏赐些什么呢?”
清乐公主不自然地勾了勾自己右肩洒落下来的几缕发丝,竭力维持住闲适的姿态,故作沉思之状,须臾后右手合拳轻轻叩击左手手心,展颜一笑,高兴道。
“有了,不如赏白姑娘个承徽娘娘做做!”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邵启合因被先前傅霜如的那声“大哥”叫得通体舒畅,登时神清气爽,很快地就把先前的那股子异样挥之脑后,暗自哂笑自己真是老了老了不中用了,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随便看一眼就吓住了,杯弓蛇影疑神疑鬼也得是有个限度的吧。
邵启合很清楚傅霜如能以不过而立的年岁爬到今时今地的这个位置,其心智谋略必然非同常人,这也是为什么傅霜如的一句“大哥”就能让邵启合开怀大笑的原因,那可不是随便哪个猫猫狗狗的奉承,那可是不过而立就意指九卿的傅探花傅大人,可不就让邵启合顿时前尘尽忘,开始与傅霜如如推杯问盏把酒言欢起来了么?
但邵启合同样也非常确信,这么一个步入官场不过三四年的年轻人,还是一个其中一大半时间都躲在翰林院里编书的年轻人,即使心思谨密思虑周全,多智近妖到能够万事谋定而后动,也不可能拥有那么毒辣老道的眼神,能一瞬间看破人心最深处的那些隐秘肮脏的阴霾。简而言之,邵启合能正视傅霜如的心智能力,却看轻了他的经验。
殊不知上一世这些豪门内斗兄弟阋墙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蝇营狗苟,傅霜如看过的不知有多少。傅霜如的生父的财产非常庞大,庞大到了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数字,其中傅家内部几代的亲戚关系更是错综复杂,傅霜如当年放弃金融选择法律,就是为了逃开傅家那笔烂账,谁知道到了最后还是要他去收拾烂摊子,索性,那些日子的训练没有白费,倒是在乱入异世的如今派上了用场。
在体察人心这方面,傅霜如有着天生常人难及的敏锐,和后天非人的残酷训练形成的反射,不过某些时候,他甚至会痛恨自己的这种敏锐,比如说,在有关岳怀媛的问题上。
清乐公主“承徽娘娘”那四个字说出来的时候,傅霜如和邵启合正在称兄道弟地培养“感情”。清乐公主的话音落地的那瞬间,傅霜如借着酒劲假装受惊把手里的酒水一把泼到了邵启合的半边衣衫上,然后就又是神思不属又是满怀歉意地给邵启合道歉。
比起傅霜如明摆着的心不在焉和敷衍歉意,邵启合显得豁达的多,甚至完全没有丝毫发怒的迹象,脾气很好地笑笑,招手让宫女给他递块棉帕来就自娱自乐地擦拭了起来,傅霜如眼角瞄到他的神情,心里顿时更沉。
果然……从白云霜的出现到清乐公主的打算,邵启合都是提前就知道的!
庄朝太子妻妾定制,可有妻一人,称妃,从一品;良娣两人,正三品;良媛六人,正五品;承徽十人,正六品;诏训十六人,正七品;奉仪二十四人,正九品。*
而今清乐为白云霜所求的,就是那个六品的承徽之位。
傅霜如敛去心里的惊涛骇浪,把目光专注地放在首座的庄平帝身上。
庄平帝以手支颐,似在沉思亦似在发呆,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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