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爱聚集在那儿高谈阔论。
不过比它的名气更让怀媛印象深刻地是,那儿是傅霜如的私产。
怀媛斜眼瞟了丈夫一下,依然没说话。
“那书生姓郝名画,最爱别人冲着他直呼姓名。”
郝画?好画?怀媛扑哧一声笑了,这书生,倒是有趣。
傅霜如讲到这里,似乎又想起了当年的场景,也是忍俊不禁。
“不过那位郝公子,虽然身无长物、一文不名,腊月天里还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但于丹青一道,确实很有些天分。”
“哦?”
怀媛把旧茶倒了,沏了一壶新的,给自己倒了一杯,也不喝,就这么捧在手心里,再配上她明明是很不合规矩的坐姿,别有一番茶楼听书的悠然意韵。
茶水上方冒出袅袅白烟,模糊了傅霜如望向她的视线,看不出她如今是喜是怒,只听得她似讽非讽的话音传来。
“这么说,临街卖画的,是这位郝公子咯?”
☆、误认
事情自然是没那么简单的。
傅霜如汗颜,用讨饶的语气将自己当年的年少轻狂慢慢道来。
“我觉得那位郝公子镇日临街卖画,心生惺惺相惜之意,就想给对方提供些资财。”
“却没想到自己行为不妥,伤了那位郝公子的自尊,那位郝公子认为我为人世俗,把我很是大骂了一顿。”
怀媛这下是真的听乐了,想着傅霜如那般持身甚重之人,居然也会有被人破口大骂的一天,真是单一想想那场景,怀媛就忍不住发笑。
不知道是傅霜如过去确实轻狂,还是那位郝公子脾气太过孤高。
傅霜如窘迫地摸摸鼻尖,两世为人,他也不是擅长口舌辩驳一道的人,那等被人当街大骂的经历,对他来说也确实罕有。
“当时看热闹的人很多,他拐着弯地不停嘲讽我市侩粗俗,我一时激愤,就提出那不如比试一场算了。”
怀媛笑得歪倒在椅子上,调侃道。
“人家郝画公子自然是要和你比画的……”
“你我二人成婚三年,妾身倒不知,老爷竟还擅丹青之道!”
“失敬失敬。”
最后一句话,怀媛边说边笑,乐得差点把自己捧在手里的茶洒了。
傅霜如无奈地瞪了自己的小妻子一眼,将她手里的茶夺了过来,顺手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然后捏了捏怀媛的手指,确认温度合宜,也就没有再塞个暖手炉给她。
傅霜如心下暗叹,罢了罢了,随她高兴去吧。
他索性故意装作一副义正言辞的口气继续道。
“郝公子要比画,为夫自然是不允的。”
怀媛仿佛听人说书般,从椅子上坐直了身子,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傅霜如差点绷不住脸上的严肃,赶紧移开了视线。
“然后为夫灵机一动,那郝公子既然说我世俗,不懂得欣赏他的高雅,可他既然日日卖画,想必也觉得卖画本身也是一门高雅的营生。”
怀媛彻底震惊,从旁边探过身来,逼近傅霜如。
“难道你们就比卖画吗?”
那倒不至于……傅霜如嘴角抽抽,但也差不离吧……
“我作书法,他作画,我们比谁的作品卖的多。”
怀媛憋着笑,装作一副很正经的样子,还很配合地挑眉,示意他继续。
傅霜如装作没看出来妻子憋不住的笑意,故意歪曲了比试重点。
“这也是没办法,为夫对丹青一道实在是一窍不通,我用书法来和他比,也不算占他的便宜吧?”
怀媛配合地点点头,一幅非常理解的样子,然后毫不客气地直指重点,兴致勃勃地猜测道。
“然后你们就相对而坐,临街卖字画?”
傅霜如想像了一下那个场面,实在是太有喜感了,赶紧坚决地摇了摇头。
“既然是要比卖字画,自然是要比最后的收益。”
“郝公子怕我以势压人,就把我们的作品胡乱地混在了一起,就还是在他原来卖画的地方支摊子,我们轮流守着罢了。”
“这位郝公子,倒真有趣。”怀媛微微一笑。
若真的是怕傅霜如仗势欺人,就是把作品混在了一起,傅霜如也多得是方法让人偷偷把自己的买下来。
之所以这么做,恐怕也是有顾忌傅霜如脸面的意思。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比试,新科探花曾落魄到临街卖字可比新科探花曾替人看摊子传出去有趣多了。
“他倒也是很相信夫君的人品。”怀媛微笑补充,对这位从未见过的郝公子倒是先有了几分好感。
傅霜如笑着摇摇头,也觉得郝画其人,是个妙人。
“我当时初到洛都,名声不显,就是江苏籍的学子,与我相交者也渺渺。”
文人相轻,更何况傅霜如那在士林中颇受诟病的庶子身份,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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