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虽然不记得倾古了,倾古却是一日都没有忘却过殿下……”
崔倾古盈盈抬眼,目中水光婉转,情意脉脉。
“初学一年,我从冀北远赴洛都求学。”
“一是与同窗姐妹并不相熟,二也是不适应洛都风俗……”
“后被人排挤,扯烂了裙子,自己躲在草丛里羞耻地哭了一下午也不敢回家,是,是殿下正好路过,赠了倾古一张披风,才得以使倾古不失礼于人前……”
崔倾古话到感动处,语调哽咽,话不成句,轻喃哭诉道。
“自此之后,倾古的心,就独属于殿下一人了!”
此等如花美眷陈情于前,裴景容却是毫不所动,甚至冷静地向后退了半步,面无表情地安慰道。
“崔姑娘大可不必如此难以释怀。”
“当日之事,本宫虽已不曾记得,但听姑娘所言,也不过举手之劳……”
崔倾古被裴景容无声无息倒退地半步噎了一下,不听他说完就愤郁地打断道。
“于殿下不过是举手之劳,于倾古却是终身难忘,一见倾心!”
“是了,这等单恋的心酸悲苦,又岂是殿下此等天潢贵胄可以理解的……”
崔倾古这厢正自怨自怜着,裴景容却是被她的话微微刺了一下,始终不动如山的脸上现出了丝丝裂痕,终于不再忍让了。
裴景容倒退一步,深深地作了一揖,肃容道。
“崔姑娘的心意本宫现下已是知道了,这一礼,算是还崔姑娘这么多年的心心念念。”
“从此你我一别两安,互不牵挂,可算清了此遭往事纠葛?”
崔倾古瞠目结舌地看着他,结结巴巴道。
“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裴景容冷冷一笑,脸上有明显的不耐烦之色。
“本宫就是这个意思。”
崔倾古眼圈一红,当场落下泪来。
“我知道我轻贱自己,一片痴心空付,可我确实只是单纯的心慕于殿下,甚至不曾有过名分之妄想……”
裴景容神色自若地顺口接道。
“这是自然,本宫的皇妃是母后亲选的,崔姑娘若是能如黎姑娘一般获得三比头名,或许还有一争之力,不然最好还是别有名分之思的好。”
这话说的,怀程脸上都浮现起几分惨不忍睹的意味来,作为一个头上一片绿的都有些同情起崔倾古来了。
崔倾古脸上青白交错,到了这一步,她要是再看不出来裴景容的意思就傻了。
心知再纠缠下去也不过是自取其辱,崔倾古寒着一张俏脸草草地行了一礼转身就想走。
走之前或许是心有不忿,或许是少女心思作祟,恨恨地留了一句。
“殿下如今心里眼里看的望的,均是世俗中人之权衡评判,恐怕却是从来都不曾知道过真心待一个人的感受的……”
“今日殿下如此待倾古,只愿来日殿下也不会为情所苦了!”
裴景容的面色当即冷了下来,他的声音寒彻骨肉,字字击心。
“崔姑娘从何得知本宫没有过真心所待之人?”
“不过是本宫真心所待之人不是你罢了,又何必枉自挣扎。”
崔倾古一张脸被羞辱得通红,犟着脾气呛他道。
“若是那黎姑娘没有考得三比头名,殿下可还会一意娶她?”
“亦或是换了个人坐那头名,殿下就会另有真心所待之人了?那殿下的真心所待也未免太廉价了……”
裴景容直视着崔倾古的双眼,一字一顿地反驳道。
“本宫真心所待之人,只要她愿意,本宫自然会……”
自然会什么呢,裴景容不由顿住了,脸上的凌厉之色都被突如其来的踌躇掩得消逝了几分。
自然会一意娶她?自然会护她周全?自然会……
可惜,她不要,她不稀罕,她弃之如履。
裴景容如胸口闷了一块巨石般压抑地喘不过气来,他突然就没有再与崔倾古继续纠缠下去的兴致了。
事实上,若非一开始就意识到了这一桩背后有清乐那鬼丫头刻意而为的痕迹,裴景容根本就不屑于在此多做纠缠。
实在是怕了清乐那丫头无法无天肆意妄为的性子,虽然不清楚那丫头到底是想搞什么,但裴景容还是顺势而为地演了下去,现在却懒得敷衍了。
裴景容顿了一下,冷淡道。
“崔姑娘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本宫还有事,先行一步了。”
怀媛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来,紧绷的身子慢慢放松,方觉自己适才腿软了。
她正犹豫着是趁混乱先一道走了还是继续在这里躲着,就被傅霜如一把揽住腰,几个腾跃间就落到了身侧最高的一棵树上。
怀媛还是第一次体验到说书人口中所谓的武功,惶恐的心绪散了三分,惊奇地转脸看向傅霜如,傅霜如给她比了个屏息的手势,示意她往下看。
只见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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