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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不过两句话的工夫,那边宫妃们便陆续驾临,进门一看谢婉凝竟先到了,便赶紧凑上来给她行礼。
谢婉凝挨个叫起,只叫:“坐吧,一会儿还有几位太妃娘娘,咱们还得迎一迎。”
德妃坐在她右手边,瞧着倒是比以前要懂事一些,还牛头不对马嘴奉承道:“姐姐这身衣裳真好看。”
谢婉凝被她这么生硬一夸,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扭头去看贤妃,却见她如今身子骨已经养了回来,瞧着气色还更好了一些。
云昭仪搬宫这事似乎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她真觉得自己身端影正,不怕“诬赖”,还是全不把云昭仪的供词当回事,倒是淡定自如。
毕竟云昭仪那几个宫女进了慎刑司,三日都没吐露出任何有用的消息,就连那煤烟炭也是随便从尚宫局的炭库小黄门那换的,从头到尾都没贤妃什么事。
一向遇事不的苏年苏大伴都起了嘴泡,最后十八般武艺上全,还是败下阵来,只能这么报给陛下和贵妃娘娘。
那蓖麻无论是谁下的手,都下得一点线索不露,这份高明和隐秘,很叫谢婉凝心惊。
如果这个人能在宫中有这通天手段,那她想做别的事,岂不是易如反掌?
谢婉凝记得当时还跟萧铭修说起这事,萧铭修反而劝她:“后宫跟前朝是不同的,有些人看的是隐私角落,他的人手肯定也都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但他若想把手伸到前朝或者乾元宫,是绝无可能的。”
他看谢婉凝还是有些愁眉不展,便宽慰道:“这事能成,一是云昭仪位份低,再一个贤妃也定没起好作用,若非如此,看管甚严的绯烟宫绝对飞不进去苍蝇,你的景玉宫就更别说了,且安心就好。”
谢婉凝叹了口气:“若这事真不是贤妃做的,还有谁想要害云昭仪呢?臣妾实在想不透。”
萧铭修道:“无论是谁,这一计不成,又打草惊蛇,肯定要就此蛰伏下来。惯用毒的人心思都更阴沉一些,他肯定在等着下一次出手的机会,不过,他也跳不了太久了。”
谢婉凝知道自打苏年一上台,就开始彻查宫中宫女和黄门的关系,无论有多一表八千里,或者多叫人联想不到的偶遇,都一一造了册,便是有任何猫腻,以后都逃不过苏大伴的眼睛了。
想到这,谢婉凝才略松了口气:“嗯,那咱们一起等,回头来个瓮中捉鳖,叫他没地方逃去。”
想到这里,谢婉凝的目光微微一闪,恰逢贤妃抬头,两个人的视线便交会在一起,一下子便焦灼起来。
贤妃的目光沉沉的,叫人实在无法从中分辨她的心情。可谢婉凝心里却清清楚楚,因为云昭仪搬宫这件事,她们之间彻底结了梁子,再也不能跟以前一样各自安好了。
但,谢婉凝难道会怕她?当然不会。
因此谢婉凝定定看着她,目光动都不动,却突然笑了:“哎呦,瞧着贤妃妹妹这身子骨可是好全了,倒也是菩萨保佑,等开春有空一起去花园玩。”
贤妃当即一愣,她绝对没想到贵妃能说这么一句话,绕是她再端庄稳重,也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好半天才勉强笑道:“妹妹恭敬不如从命。”
谢婉凝笑意更浓。
德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时候居然跟了一句:“到时候我也去,人多也热闹一些。”
谢婉凝忍了半天,好悬没忍住笑出声来,再去看贤妃的脸,见她已经端不住平日那平淡无波的嘴脸了,不由心里头更爽。
不知道心黑成什么样,还有脸装高贵典雅世家女。说真的这屋里坐着的一多半都比她出身好,就人家丽嫔还是一国郡主,也没跟她似的见天把规矩体统挂在嘴上。
再说了,若是她真那么守规矩,派去云昭仪那的石榴又是怎么回事?既然大家心里头都清楚,又何必再以礼相待呢?简直浪费时间。
瞧瞧德妃,这一想通倒是比以前可爱一些,虽然巴结起人来还是有些不着调,但她毕竟没什么坏心肠。谢婉凝转眼看看她,竟硬生生看出几分蠢笨的可爱。
不多时,太后领着几位位份最高的太妃娘娘到了。
宫里头的太妃娘娘们日常深居慈安宫,除了庄太妃要经常陪伴太后,谢婉凝见过几面,剩下的不过年节时才能见一见了。
这么粗粗一看,当了太妃之后的娘娘们一个比一个素净,不过兴许是没那么多争斗日子,她们膝下也没个一儿半女,日子过得就更简单了。
这一简单起来,最直观的体现就是,好几位太妃娘娘瞧着都比去岁要胖了一些。
倒是十分的心宽体胖,一点都不含糊。
等谢婉凝领着众妃给她们行见过礼,太后才道:“皇儿恐怕要在前头喝完酒才能过来,可不能饿着我的小孙女,咱们先进宴厅吧。”
太后说罢,一行人就赶紧进了宴厅。
这一次因为有太妃娘娘们莅临,宴厅的布置又换了一种样子,下面的次席左右都各加了一排,昭仪婕妤们就只好凑合在第二排了。上首主位还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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