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开了,太和殿宽敞广阔,能容百人余,萧铭修也惯不爱折腾,便领着朝臣在这行筵宴,享用开年的第一道佳肴。
此时的慈宁宫,也是一派热闹。
宫人们早就把正厅和暖阁之间的门扉取下,改成一整个宽敞的厅堂,因着萧铭修的后宫主位不丰,连带着婕妤和昭仪一起也硬生生只坐了一桌半,却因为各个打扮得花团锦簇,也不显冷清。
先帝爷的太妃们也凑了一桌,厅堂里倒也满满当当,就连跳舞的地方都没有,只得请了几名乐师给奏新曲。
太后是聪明人,特地跟谢婉凝这几个主位妃嫔坐了一桌,太妃那只叫阑意招呼着,倒也两边不冷落。
谢婉凝笑着陪坐在太后身边,温婉道:“娘娘,发冠沉重,不如咱们先换了小礼冠,也方便吃宴。”
太后就等着她这个台阶,闻言就笑了:“那我就先去换了,你们谁要换也赶紧去忙,省得下午头痛。”
她松了口,妃嫔们就各自起身,找自家的宫人去了。
昭仪婕妤的发冠最是简单,是不用换的,谢婉凝便也没招呼她们,只去太后特地给她准备的小隔间,她刚一弯腰进去,抬头就看见夏草白着一张脸,站在那十分不知所措。
谢婉凝示意谢兰关好门,沉着脸进了隔间:“怎么回事?”
刚才是芳蕊谢兰亲自伺候在她身边,留着春雨和夏草守着随身行礼,小翟冠也不算轻,夏草一路都紧紧抱在怀里。
夏草当即便跪了下来,她倒是没哭没闹,只是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飞快把事情说清。
“在太和殿时,奴婢们一直都是在角房等候,期间兰姑姑和芳蕊姑姑都在另一间坐着吃茶,奴婢这边就只奴婢跟春雨姐姐在。中途春雨姐姐出去如厕,奴婢坐在那不知怎么竟睡着了,等再一睁眼,却是春雨姐姐如厕回来。”
谢婉凝听到这,就大概知道出了什么事了。
“可是行李有异?”
春雨也跟着跪了下来:“是,刚奴婢想提前取出六翟二凤冠再擦一遍,却发现冠上的两只凤都被折了翼,全部从发冠上掉落下来,不成样子了。”
时间紧急,也由不得谢婉凝再去发火训斥她们,动手的人一定知道她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换发冠,才做了这般恶心的手脚。
先不论她一整天都顶着九翟四凤冠多打眼,便是这么戴上一整天也十分不好受,到了下午准得头晕目眩。别说是祭祀了,就是站直都不太可能。
谢婉凝便让春雨打开给她瞧瞧,果然见两鬓处的飞凤被人使劲扯落发冠,发冠环带处只有棕帽的乌黑底色,十分难看。
芳蕊狠狠瞪了一眼夏草,忙道:“这么大的事不知早讲,还不赶紧回宫去取,替换的礼冠还有一顶,也能将就用用。”
谢婉凝还未多言,谢兰便摇了摇头:“来不及了,总不能娘娘进来更衣,出去却还是原来那一身,外面如果只有咱们自家妃嫔也就罢了,却还有那么多太妃,实在太落脸面。”
年节这等大事,脸面最重要,要不然谢婉凝也不能这么紧张,提前好几日预备着不出错。
可她是紧张了,事到临头还是出了乱子,倒也真是万万没想到。
谢婉凝皱起眉头:“礼服可有不妥?赶紧瞧看瞧看。”
夏草忙回:“娘娘,春雨姐姐道那一会儿工夫时候很短,来人也只匆匆弄坏翟冠,礼服还未曾来得及下手。”
谢兰低声训道:“难不成都出了事才算妥当!”
夏草就又苦了脸,跪在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自来活泼可爱,景玉宫中的人也都喜欢她,对她便没那么严苛。是以今日人家拿准她不够警醒,才办成了事。
可这事却不是那么简单,谢婉凝跟谢兰对视一眼,两个人便都沉吟起来。
谢兰见她仍是沉默不语,便道:“刚我瞧着丽嫔头上戴了两把对钗,她应当今日带了备用的,不如我们悄悄过去借了插戴?”
换成其他的对钗虽然略显降格,但她今日毕竟是风光大现,这会儿低调一些也无不可。不过丽嫔到底有没有多余的发钗她们谁都不知,这个却是没有底的。
谢婉凝听了谢兰的话,却是眼睛一亮,她道:“姑姑悄悄跑一趟,咱们确实要借对钗。”
谢兰却又犹豫了:“可是……若是丽嫔没有,可待如何?”
谢婉凝摇了摇头:“咱们不跟丽嫔借,我叫姑姑亲自跑一趟,是要去跟太后娘娘借。”
若说是凤钗,自然是太后娘娘这的最多,如果能借到一对规制差不多的,便是最好的选择了。
“娘娘,太后娘娘知道这事,是否不太好?”芳蕊跟着劝道。
芳蕊这会儿也明白过来,跟着小劝一句。
谢婉凝却很笃定:“无妨,太后娘娘的聪慧世间少有,只要把事情说清,她定会明白。姑姑且速去速回,娘娘那恐怕还有其他的吩咐,时间紧迫,耽误不得。”
她打定了注意,谢兰便再无二话,低调地出了隔间,匆匆寻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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