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年级后,我胆子更大一点了,也知道了学校的许多事。原来学校很大,每个年级两三个或三四个班,全校一千多名学生。学校也很正规,开设语文、算数、历史、地理、自然及音、体、美等课程,还有许多课外兴趣小组。
那时候没有铅笔,我们一上学就开始使用毛笔写字。小朋友们不会防,手上、脸上、衣服上到处沾满墨汁,一天下来,一个个都像小花猫,家人见了,笑着给我们洗干净。无论在家在学校,我们都很快乐。
一年级第二学期,发生了这样一件事:班里有位姓杨的同学,平时爱打架吵嘴,打不赢就去叫他三年级的哥哥来帮忙,班里同学都有点怕他。
有一天课外活动打扫卫生,我和他都是值日生,为了干多干少的事,我俩人争执起来,继而打起来了。他没有占上风,跑去叫他哥哥。
一会儿,他哥哥来了,指着我气势汹汹地吼骂道:“狗日的谁叫你欺负我弟弟?”不等我分辩,他冲上来对我拳打脚踢,几下子把我打翻在地,再踩上一只脚。我趴在地上,满嘴满脸浑身是土,动弹不得。他边踩住我边说:“服不服气?”我气愤地回答:“不服气!”他又使劲跺我几脚,疼得我浑身打颤。
我愤怒至极,猛一使劲,从他脚下挣脱出来,起身,冲过去抓起一把凳子向他砸去……只听他唉哟一声,用手捂住了头,顿时血顺着手和脸颊流下来。我吓坏了,他也吓坏了,他哆哆嗦嗦指着我说:“你—你---”然后由他弟弟扶着走了。
我想这下闯了大祸,吓得躲在角落里,直到自习课铃响了才怯怯地回教室。
一会儿班长来对我说:“班主任叫你到办公室!”我到了办公室,班主任张老师严厉地问我:“你为什么把同学打伤?”我委曲极了,哭了起来,边哭边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叙述了一遍。
老师听了,沉吟片刻,说:“啊!原来这样。”说着掏出手绢帮我擦去了泪水,并在我的脸蛋上亲了两下,然后说:“去吧,以后注意!”
没想到这件事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发落了,看来张老师默许了我的“正当防卫”。从此,再也没看见杨家兄弟张牙舞爪了。
二年级的班主任姓牛,牛老师确实很“牛”,他不但非常幽默,体罚学生的方法也别出心裁。
我们学校夏季一般安排学生在学校“午睡”,也就是让趴在桌子上睡半个小时。其实睡不着,但必须睡。有一天牛老师看着我们“午睡”。大约过了二十几分钟,他压低声音问大家:“睡着了吗?”同学们齐声回答:“睡着了!”然后哄堂大笑,牛老师也哈哈大笑,并反问:“你们睡着了还会说话?”又是一阵笑声,此时大家睡意全无。刚好上课铃响了,同学们精神焕发,开始上课。
又有一次下午上自习课,牛老师晚到了一会儿,班长向他报告,某某同学不好好写作业故意捣蛋。他听了大声问:“捣的鸡蛋还是鸭蛋?”同学们一阵笑声,再看看班长的窘态和捣乱同学不知所措的样子,大家更是乐开了怀。
牛老师体罚学生的方式有时叫人哭笑不得。
有一次,课外活动时间同学们在校园里疯玩,有几个调皮的学生上了学校的围墙,在上面走来走去。这时牛老师来了,墙上几个眼尖的同学发现了老师,纷纷跳下墙,只有一个倒霉蛋还在上面。当这倒霉蛋也发现老师时,为时已晚,老师已站在他下面。该同学不知如何是好,牛老师让他继续站在上面,不许下来。
上自习课的铃声响了,同学们纷纷回教室,牛老师也跟在后面。走了几步,他似乎觉得有点不妥,回过身去,让该同学骑在墙上,仍然不许下来。
牛老师坐在教室讲台上看我们上自习,我们偷偷地从窗户向外张望:只见倒霉蛋垂头丧气地骑在墙头,他痛苦极了,我们却快乐极了!直到下自习课铃响了,老师才让他下来。
还有一次也发生在下午自习课上。牛老师进教室时有两名同学正拿着笤帚追来追去打闹,牛老师喝令他们站住,瞪了一眼,没说话。然后牛老师命令他俩共同扛起刚才这把笤帚,让他们围着教室的走道转圈圈,不许停下,不许放下。之后让班长负责,他回办公室去了。
这俩调皮鬼走啊走啊!不敢懈怠,也不敢停下。紧贴着身子,两个人扛一把笤帚,想想该有多难受?还要面对同学们的讥笑。两人开始尚能坚持,后来越来越吃力,最后几乎精疲力竭了。
当下课铃响牛老师来到教室时,两个调皮鬼中其中一人扑到老师面前,声泪俱下地说:“老师,我再也不敢了!我……”另一个也说:“我也不敢了!”牛老师笑嘻嘻地说:“是吗?不敢了就好——”牛老师并没有再批评他们,而是和颜悦色地“解放”了他们。
从此,班里再没有人敢随便打闹,除了打扫卫生也没人敢乱动笤帚了。
我最喜欢的地方是我家的后花园,那是我儿时的乐园。每年春、夏、秋三个季节,我有很多时间独自一人在园子里玩耍。
园子宽约十米,长二十多米,生长着许多花草树木。记得有一棵梨树,两棵杏树,一棵毛桃,一棵红樱桃,四棵白樱桃,一棵槐树,一棵椿树,一棵白杨,一棵香柳(沙枣),一棵丁香;还有一池子芦苇,三四簇马莲,七八簇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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