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
陈源面前站了数人,人人面带喜色,他面前的案上也有许多东西。最显眼的是一字排开的数张写满了字迹加盖了印鉴的信纸。
“殿下,这么多字迹相同的信件拿出去,完全可以证明大将军通敌的信件是伪造的,我们都可以拿出这么多!”说话的幕僚眼中冒光,天知道要惟妙惟肖的模仿出别人的字迹有多难!还有印鉴啊,居然复制的一模一样,这才是高手啊!只恨不是自己这边的!
“那两名声称见到大将军与人密谋并已经自尽的将官,属下已经查实他们幼年都曾与家人失去联系,是后来找回来的。中间失踪数年,根本无人能证明他们的身份。且那两人的尸首不见踪影,这说明军中还有他们的同伙帮他们收了尸,目的应该是怕我们从尸首上找出什么痕迹。”说这话的是一名侍卫首领。
“殿下,这些证据虽然还不够充足,但武义的大败,足以证明大将军的战略是对的。此时应该可以让大将军的案子重新审查吧?只要重审,我们就有希望。”这次是一名文臣。
陈源站在书案前,脑子里乱乱的。这些人说的他都想到了,也知道这些证据虽然不够全面,但重审是可以做到的。
只是这样一来,他的父皇……
当初案件审理中,众臣有疑议的不在少数,他的父皇不顾众人劝阻执意定罪。并派出了武义代替齐翰主持对燕的战争。如果这一切都被推翻的话,那么他的父亲……
枉杀忠良……
独断专行……
识人不明……
这些如果全都写进史书,怕是要遗臭万年了!
那是他的父皇啊,虽然对他严厉,但却一直将他视作唯一继承人尽心教养的父皇!
难道要他亲手将父皇送进万劫不复之地吗?
没拿到这些证据的时候,只想到为一直敬重的大将军翻案。此时胜利就在眼前,他却犹豫了。
幕僚们还在说着,有的激动,有的热烈,有的眉飞色舞,只是……
“这些证据拿出来,皇上怕是只能下罪己诏了……”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
书房中顿时安静下来。
罪己诏啊……
历来只有重大天灾,当朝皇帝才会下罪己诏。人祸,几乎没有啊!
陈源想了想,说道:“证据还不够充分,燕国传回的消息,朝中还有一人跟他们勾结,这个人还没有找到。我们再想一想,怎样才能够一击击中!定要准备充分一些,叫人无可质疑!”
这次议事没能得出结果,结束后各自回了住处。其中两人出宫后来到了城中一处酒楼。报上名字,伙计热络的将他们带到一处包间。推门进去,里面坐了一个大汉,古铜色的面庞,下巴长满胡茬,目光扫向进来的两人,伙计只感觉这目光炙热如火,叫人不可直视!
“大爷坐,小的这就上菜!”出门之后,小二还拍了拍胸脯,妈呀,好吓人,这大爷一定是军中的大将军!
“周统领!”两人见了礼,坐在下首。
周兴点点头,此时稍稍压低声音,说道:“如何?殿下要在朝上发难吗?”
两人面有难色,默默摇头。
周兴拉下脸,目光跳动几下,拍了下桌子道:“是了,我们都只顾着大将军是冤枉的,太子殿下是大将军的女婿,却忘了他更是皇上的儿子!”
两人相视一眼,具都低下了头。片刻后左边一人道:“难道,都白做了吗?”
周兴摇摇头:“不会,既然做了,就是要让天下人看的!太子殿下一时犹豫是人之常情!而且大小姐也在努力,她还在燕国,伺机找到朝中隐藏的奸贼。”
右边那人说道:“将军为了协助太子殿下,自请降职来京城做城防统领,这番心意,只怕……”
“我相信殿下会给大将军一个交代,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周兴说的斩钉截铁。
“可是,万一……”两人不由有些犹豫,心里知道不该怀疑太子,但忍不住又会多想。人,实在是很容易变的。
“万一……”周兴沉吟着,“万一的话……”
陈源让所有人出去,独自留在书房中,一只手撑着头拄在案上,头脑里在激烈的交锋。这是一种隐隐的撕裂般的痛,他不知道如何抉择。
与燕国议和的臣子已经上路,文征依约选中一名他举荐的大臣,乃是户部侍郎严开。临行之际,陈源将自己的亲卫派到他身边,以便保持联系。
一路上无事可做,每日只是赶路。所谓湖光山色,那是踏青赏玩之人眼中的风景,对于匆忙赶路的人,再好的景致也看不出美来。
樱姑娘的任务已经完成,急着回宫,齐悦然想着自己的事,也很少开口说话。倒是霍连杰的一众侍卫,对于这种行军般的日子都是过惯了的,没什么特别感觉。见惯爱玩闹的“穆言”话少了,当她是不惯路途疲惫,有心想调侃几句,苦于一直找不到机会。
这一日照旧歇息在驿站,这一处是个大站,除了他们,还有各地途径此处的官员在。议和官员早已挨不住洗漱干净躺下了,许松卢平等侍卫精力十足,还在楼下的大堂中吃喝打闹。
齐悦然和樱姑娘在一间房中,也早早的熄了灯。但是两人都没有睡下,因为房中还藏了一人。齐悦然听着外面没有声响,低声道:“你们怎么还没回去,藏在这里多危险!”
梁飞是从床底下爬出来的,身上还沾了些灰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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