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儿,用过早膳了没有?”百果园花厅里,温绍宇正准备用早膳,远远看到走进园子里的宓妃,立马起身迎了上去。
“还没呢,就是到三哥这里来讨饭的。”
温绍宇牵过她的手,笑骂道:“哪有说自己是讨饭的,还有没有一点千金小姐样了。”
话虽是这样说,但语气是怎么听怎么宠溺,大有一种恨不得将天下间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的感觉,他家妹妹不管什么样子,在他眼里都是最好的,谁也比不得。
宓妃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反过来抱住温绍宇的胳膊软糯的道:“做个规规矩矩的千金小姐多没趣啊,我才不要了。”
说话间,兄妹两个相对而坐,丫鬟将热腾腾的早膳一一摆放上桌,而后静退一旁伺候着。
“瘦肉粥跟南瓜小米粥,妃儿想喝哪个。”自受伤后,温绍宇的饮食都以清淡为主,云锦替他扎针散尽淤血后,也有交待说最近半个月要吃得清淡一些。
他倒是没什么,就是担心宓妃会吃不习惯。
“我吃南瓜小米粥。”
“好,三哥给你盛。”
“你们都出去,这里不要你们伺候。”接过南瓜小米粥,宓妃把下人都赶出去之后,方才小口小口的喝着,“这几日三哥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如果有可一定要告诉我。”
昨晚三师兄被镇南王在相府大门口堵了一个正着,今日一早就去了驿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虽然她很相信云锦的医术,也同样相信自己的判断,但毕竟患者可是她亲哥,说不担心都是假的。
“三哥没有哪里不舒服,妃儿不用担心。”
“这样就好。”咽下最后一口粥,得到温绍宇的回答,宓妃只觉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一顿早膳在兄妹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谈话中愉快的结束,待丫鬟进来收拾桌子,温绍宇跟宓妃已经出了花厅。
“妃儿,你的嗓子…”
“难道三哥不相信我师傅药王的医术吗?”宓妃调皮的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语带几分打趣,“最多再有半年,妃儿一定能开口讲话的。”
她知道,五岁那年她因高热而失声,早已是压在父母兄长心口上的一块巨石,若不能亲耳听到她开口,只怕他们一辈子也放不下那个包袱。
回家这几日,她在父母面前都打手语,在温绍宇面前却用千里传音,就是为了让他安心,让他知道离家的那半年,她生活得很好。
入得药王门下,那可是天大的机缘,旁人是求也求不来的。她有此机缘,也算是他们的安慰。
“妃儿若能开口讲话,三哥便别无他求了。”伸手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温绍宇又道:“不打算去慈恩堂看看。”
“不去。”
想到那老太婆做的事,说的话,给她娘受的委屈,宓妃觉得她没找她麻烦就是好的了,还想让她做个听话孝顺她的乖孙女儿,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如果可以,三哥也是不想去那里的。”
扑哧——
听着这话,看着温绍宇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宓妃很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在这个皇权至上,极注重孝道的时代,往往一个‘孝’字,就能压得死人。
虽说宓妃并不惧于这些,但她怎么都要顾着父亲和母亲,总不能让世人指责他们教女无方?
“不说她了。”温绍宇摇了摇头,似是极不愿意提起老夫人。
明明他们是亲祖孙,是血脉相连的嫡亲祖孙,关系却是冷到了冰点。
后院之事,作为男子他是不能,也是不屑于去插手的,但老夫人对温夫人的刁难,他又岂会什么也不知道。
大概也就是从那时起,渐渐的,不管老夫人对他们三个孙子有多好,他们也是与老夫人离了心,再也亲近不起来了。
更何况,因着宓妃失声一事,老夫人对宓妃的诸多挑剔,可算是彻底把他们心中对她的最后一分尊重与敬爱化为了乌有。
“好。”乖巧的点了点头,宓妃心里却是冷笑一声,别以为她不知道老夫人几次三番要见她,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只是,她看起来真是那么好拿捏的么?
反正自她幼时失声后起,老夫人对她就是百般的嫌弃与厌恶,甚至是屡屡拿她去攻击她娘,简直就是明知她娘哪里痛就狠狠的往那里戳。
此后,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老夫人连她每日清晨必备的请安都给免了。
如此,也算是给了宓妃一个光明正大不见她的理由。
啾啾啾——
熟悉的声音自天际传来,宓妃抬头望着离她越来越近,娇小玲珑的小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看来沧海他们已经接到了大哥跟二哥。
五彩鸟,体形娇小,周身遍布五彩羽毛,神似凤凰,叫声却像麻雀。
然而,此种鸟类却生得极其的漂亮,而且相当的聪明伶俐,更是万金难寻一只。
世人将五彩鸟看作是神鸟,却是不知五彩鸟在药王谷,仅仅只是用来相互传递消息的,可以与信鸽画上等号。
当然,五彩鸟还是很稀有的,整个药王谷也不过只有七只而已。
“彩儿,来。”伸出白晳的手掌,彩儿扑腾着美丽的五彩之翼轻轻的落下,尖而细的赤红嘴巴啄了啄宓妃的手心,晶亮的眸子满是欢喜。
“乖了,我会好好奖赏你的。”
“啾啾。”彩儿叫了两声,等宓妃取下绑在它脚上的细小竹筒后,展翅飞上了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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