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角在攻城略地的时候,马.元义作为张让的大功劳也已经被锁拿到洛阳。严刑逼供也没有撬开马.元义的口。朝廷希望从马.元义口中获得黄巾道的情报,许以免罪甚至高官厚禄,也没有诱使其开口。
硬汉如马.元义,直到刘宏下令将其车裂于市前,双手双脚早已残废,蓬头垢面,衣衫零碎不足以遮蔽其累累伤痕。
瑞雪本应兆丰年,而今的雪不知道是因受冰河时期的影响还是怜惜马.元义这等草莽豪杰,纷纷落下的雪片越来越厚,几乎要压垮寻常人家的瓦片。
当军士将马.元义从槛车拖到金市前的刑场,能踩出一掌深的雪面只划过两道深痕,因为马.元义的血几乎流干了。
口干舌裂的马.元义知道自己在一步步走向死亡。
张角冀州举事,已经传到了洛阳,朝廷震动,舆情涌涌。
当天子下令要将马.元义车裂于市,洛阳民情沸腾了。愚夫愚妇大多将不久前的灾难算在太平道身上,哪怕原来是受过太平道恩惠的人,毕竟谁也不会蠢到怨恨刚收回屠刀的朝廷,哪怕对朝廷有怨恨也只能深深埋藏在心底。
金市几乎万人空巷。没有臭鸡蛋,烂菜叶,因为那些对于刚被十常侍抢劫过的人来说都是粮食。他们仅余的是麻木与咒骂,除此之外,别无所有。
守卫刑场的军士严防死守,人头涌涌的金市里面如果冒出不怕死之徒,可就闹大发了。谣言从冀州传回来,都说蛾贼是悍不畏死的,不说看不见的远方蛾贼,就眼前这个马.元义就是铁打的一样,无论用什么刑都死熬着不招供,连最老练的诏狱老刑吏都败下阵来。
马.元义突然觉得身体不动了——突然被扔在地上。
哦,原来到地了。一步步被拖着来到刑场,马.元义居然在人群中发现不少熟悉的人,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笑意掠过马.元义的脸上。
陈大侠招手让两手下跟自己欲出列前行至刑场。同样前来看热闹的曹老大显然明白陈大侠想干啥,一把拉住陈大侠说:“复甫为何如此不智?天下人唯恐被疑与蛾贼有染,你却反其道而行。”
陈大侠正色与曹老大行礼道:“感谢孟德提醒。”
接着,陈大侠大声道:“天下人皆唯恐与蛾贼有染,唯有我郑氏一族不惧人言。世人皆知我郑氏海归,与黄巾道无染,又与黄巾道唐周咀唔。张角煽动无知黔首谋反,祸乱天下,马.元义阴谋朝廷,不杀不足以震慑宵小,还天下人以乾坤朗朗。吾等虽归汉尚浅,亦闻天子仁,常大赦天下,以圣人之教感化万民。吾曾经听说君子应为君上尽心,想君上未想之事,为君上不能为之义,以全君上之仁。车裂为古之酷刑,是为古之陋习,仁义之君所不欲也。今天子,为警示天下,重振朝纲,诏令行此酷刑,吾等为汉臣,不敢为乱臣贼子开脱,然圣人言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推己及人,吾等亦不忍。马.元义是为贼,亦曾有善行,临死亦应酒足饭饱而死。诸位将士,请让陈某人为马.元义送上断头酒!”
陈大侠倒了一杯酒,双手捧着前行,守卫马.元义的军士,监刑的黄门居然都未阻止陈大侠,太他喵的大义凛然,虽然不明白他说的跟车裂马.元义有什么关系,但觉得很厉害的样子。多数人都被陈大侠这种惊世脱俗的奇葩行为震惊了一脸。
曹老大可没傻,心道:这都是什么混账逻辑?难不成邀买人心?这郑氏到洛阳邀买人心干嘛?脑进水了?
正准备给马.元义脖子上套绳的刽子手,也停下来了,目瞪口呆地看着陈大侠捧着酒杯走近。
监刑的黄门反应过来正要阻止,陈大侠的手下马上捧上一盘薄礼。
陈大侠大声道:“马道长!红花社一别,想不到再遇居然是此等境况!虽然相交甚浅,但后来打听得知道长乃行侠仗义的豪杰,平时济世为怀,扶贫助弱。然,卿本佳人奈何做贼?恨不曾与道长早相知相识,相劝道长别误入歧途。事已至此,今日,陈某人只能为道长送行。请满饮此杯!”说罢,陈大侠托起马.元义的头,将酒送到他嘴边。
马.元义虽口难言,眼看老陈情真意切,却也不客气,就这陈大侠的手,。一杯温酒下肚,喉咙清润,马.元义答道:“陈郎中是朝廷官吏,自是不明白吾等小民的苦难。道不同不相为谋,古往今来成王败寇,今日之马.元义焉知不是诸君的明日?”
“好一个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好一个成王败寇!马.元义,你仍不知悔改?”曹老大也忍不住跑出来刷存在感,“马.元义,曹某人也算与你相识,未知你为贼时,也曾敬重过你。今日,曹某也给你送行。复甫兄,可不介意曹某也讨一杯吧?”原来想蹭酒喝。陈大侠自无不允。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马道长,陈某但愿你来世能得受圣人教化,不至于再沦为贼!道长请一路走好,若无人敢为道长收敛,郑氏会为道长挖上一方土以令道长安息。”
说罢,陈大侠与曹老大离开刑场回归原来的位置。原已经靠前的人群,像避瘟疫般避开陈大侠。
马.元义细思陈大侠的话,忽然觉得好笑,居然让老子学孔家老二的文章。太想笑了,哈哈……
“行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兼相爱,交相利!”马.元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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