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见黄巾军已经开始贴近土围子了,危险系数太大,猛喝:“投瓶!”
宣毅前镇的士兵纷纷抓起一个个丑陋陶瓶,点燃瓶口的引线,奋力往人头密集的地方投掷出去。
这是火药瓶,史载名为“火罐”,按兵器史的分类属于原始的手榴弹,明郑军民称呼为“国姓瓶”(现存厦门博物馆,好像有四颗,西方这时也出现了手榴弹的雏形,所以“黑科技”是相对于汉末而言。)
瓶子的引线燃尽即发生爆炸,国姓瓶里面装填的铁碎子和陶片就能在黄巾军人群中造成面杀伤。数不清的黄巾军在爆炸之后倒地哀嚎,有些人满脸嵌满铁碎子,血流满面,黑色的铁碎子与红色的鲜血对撞在扭曲的人面,显得狰狞恐怖。
无论怎样弹压,再也无法再阻挡前锋的黄巾军拼命后退。恐怖的残响,加上恐怖的杀伤,除非已经被吓傻的,几乎所有前锋黄巾军都是拔腿就逃,宁愿与督战的同袍拼命。
突如其来的国姓瓶lún_gōng,吓破了黄巾军的胆。这次溃退以后,对面的黑暗陷入一片寂静。
卜己暴跳如雷,亲自动手斩杀了两个带头逃跑的小头目。
苍亭的官军有喷火的的棍子,声音宏亮骇人,他已经知道。早前的探营时官军已经使用过这种东西。待试得两次,现在黄巾军也敢冒着弹丸冲杀。这次的遭遇的国姓瓶,直接导致前锋部队溃退,令卜己始料难及。卜己把那些在外围抓到的流民拷打至死也问不出里面的官军有什么布置。倒是从一些流民口中,获得一个情报。面前这个苍亭的官兵和十里外的苍亭村民有联姻。
卜己果然毫不犹豫地派去去攻击旧苍亭,要将村民抓回来,届时可以要挟对面的官兵。
子夜已过,卜己坐在大帐中,红红的火炬照映下,卜己那满脸胡渣的脸显得很狰狞。张角又一次飞传卜己,让其北渡大河,向冀州进发。因为此时,邺县已经被卢植收复了。在获得郑氏车水杯薪的补给后,北军小小爆发了一把,迫使张梁带着主力后撤,让张角坐镇广宗压力甚巨。
最近,卜己还发现有黄巾道战俘被顺河运走,跳水逃脱的人说,俘虏是有个叫楼船将军的瘪犊子从卢植手中用粮食换来的,要送到江东会稽郡,肯定没好日子过。这个苍亭恰好是劳什子楼船将军囤粮的一处要害。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白天的时候,卜己的舟师还跟郑氏运输队摩擦了一下。经过数日谋划,卜己原以为夜袭时来一把大的,就能一举夺下这个小小的渡口,没想到第一次发力就被按下去。
卜己咬牙道:“我们多受天公将军活命之恩,现在天公将军需要我们渡河北上支援。现在这些不知死活的官兵盘踞苍亭,居然敢阻挡我黄巾道大军渡河,你们说怎么办!”
被卜己盯着的黄巾军诸将,齐齐暴喝:“攻陷苍亭!”
“本渠帅要他们死,官府的杂碎敢不死!又将如何?”
“弄死他们!”
“丙队攻左路,辰队攻右路,戊队攻中路,本帅亲自居后压阵!今晚务必将苍亭拿下!”卜己大喝道,“都听好了,无论是用梯子,填土,火攻,还是用人命填,今晚一定要给本渠帅拆掉那土围子!”
黄巾渠帅大帐爆发一阵阵暴喝。
陈泽没有松懈,却也没想到黄巾军刚受大损居然不休整就继续来攻,从那呼天喊地地的叫杀声来看,当面之敌至少破万,如果不是苍亭这个地方小,想必来攻的贼匪更众。
陈泽没有犹豫,他知道今夜肯定是个不眠夜,下令弓手放箭攻击。
虎落失效,被黄巾精锐驱逐前行的流民背着装满泥土的箩筐,试图朝土围子根下的深沟抛土。
原规划的护城河仅仅挖成一道深沟,挖时困难,填沟容易。守候土围子的第一线士兵不得不优先“招呼”这些“民工”。
“老叔!贼匪太多了,杀不过来,壕沟要被填满了!”第一线的宣毅前镇士兵喊。
陈泽立刻招呼掷弹兵搬国姓瓶上土围子,投弹。
每一声巨响都炸倒一片黄巾贼,惨嚎凄厉!可这回,前锋的黄巾军并未能顺利“逃跑”,因为卜己的三队主力也压上来了,这些受过“神降”的“神战士”悍不畏死地推着前锋以流民为主的人群前进,很多人被生生地推落深沟。
“倒油!”陈泽爬上中间的箭楼后,把握了全局。
一坛一坛的火油被宣毅前镇的士兵往土墙外投砸。坛子还能砸伤几个人呢!
油味!黄巾军自然知道油放在现在投放是用来干嘛的!生存的本能让沾染了油水的黄巾军开始往回逃,哪怕是卜己的“神战士”,可在黑暗中被后面的人推搡着后退不得,后面的人可不知道前面有什么危险。
当投油差不多了,土围子上的官兵果然无耻地点火,还有火箭抛射出来。
一条火龙迅速从土围子前的深沟燃起,猛烈的火苗还向外延伸,沾染了油水的黄巾军,很快就变成一个个火人,密密麻麻的人群,让他们连倒地打滚的余地都没有。
对火焰的恐惧,是所有生物潜在的本能,根本不是凭借卜己那简单的洗脑行为就能克服的。
卜己也知道今夜的攻击是彻底落败了,看着眼前的火焰修罗场,也只能偃旗息鼓。
整夜再无战事,可陈泽不敢松懈。今夜的攻击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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