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林深青又开始唉声叹气,倒带回去,认真思考他刚才的问题:“其实我还记得他的名字,现在有财力了,真要找大概能找到,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大费周章地找着了人,好像也没什么事啊。我这人吧,随缘,不爱钻牛角尖。”
“嗯,”贺星原点点头,“那就随缘吧。”
“你不是要睡觉么?”林深青终于记起了这个事。
“那样你会不会很无聊?”他问。
“会比我一个人在家还无聊?”
显然不会。至少旁边有个活人。
“那我睡了。”贺星原觉得被发烧的人抱着应该不舒服,所以在失去意识前松开了她。
但宿舍的床铺就那么丁点大,横躺腿贴腿,侧躺鼻息触鼻息,不管怎样都很亲密。
贺星原过高的体温,不一会儿就让整张蚊帐内成了桑拿房。
大半个钟头后,林深青热得受不住了,爬下床呼吸凉快的空气,结果刚掀开被子,就被贺星原迷迷糊糊拽住了手腕。
她捋捋头发,感叹生活总爱在她身上安排偶像剧,正等他叫出自己的名字呢,忽然听见一声:“妈……”
“?”
林深青难以置信地趴下去,把耳朵凑到他嘴边。
再听一次。
“妈,开窗,快开窗……”
“……”
她苹果肌一抽,把自己的手腕从他掌心剥出来,走到阳台拉开了窗,又站回床边,冷冷抱臂看着他。
结果就看他蜷缩成了一团,拱着被子说:“妈,冷,家里好冷……”
林深青差一口气就要喊出“到底要怎样”,又把窗阖上大半,留了一道缝。
谁知他还没完,这回开始喃喃:“不走,不跟爷爷走……”
林深青捂上了耳朵。
贺老爷子不是挺疼这孙子的么,她这是听见了什么豪门秘辛?
她原本不爱管闲账,但一想到这小子之前把她耍得团团转,又觉得不该对他彻底放下戒备,于是一点点凑了过去。
下一瞬,贺星原粗重的呼吸戛然而止。
林深青有点僵硬地,缓缓侧过头,对上了他从混沌慢慢过渡到清亮的眼睛。
他看着她手肘撑在他床上,两条腿随时预备后撤的诡异姿势,不太明白地眨了眨眼:“你在干什么?”
林深青看了看自己拗出的妖娆曲线:“哦,我练瑜伽呢。”
贺星原倒是不想拆穿她,可又有点好奇,笑着问:“我是不是讲了什么梦话?”
“是吗?”
“不是吗?”他回想了下,“我好像梦到小时候的事了。”
她不装了,冷笑:“何止。”
他坐起来,观察她的表情:“还有什么?”
“你还叫我……”
贺星原紧张起来。
“……妈。”
“哦,”他摸摸后颈,“是梦到了。”
她呵呵一笑:“一会儿开窗一会儿关窗的,你妈伺候你可真累。”
贺星原垂了垂眼:“不是。”
“?”
“我爸妈是因为煤气泄漏过世的。”
林深青傻在了床边。
耳边忽然响起他第一次带她去赛车场时说过的――是该选钱,有钱的话,就不用因为冬天太冷,晚上睡觉把门窗捂得严严实实了。
当时完全没听懂,她还叫他别学穷人多愁善感。
所以他刚才叫妈妈快开窗的意思是……
她低低“啊”了一声,头一次有那么点不知所措了。
可是道歉又有点严重。她从没跟人道过歉来着。
林深青复杂的表情泄露了她内心的纠结,贺星原笑着说:“要么抱我一下。”
“?”
“觉得不好意思的话。”
她眨眨眼睛,张开手臂,一个毫无感情的,拥抱大自然的姿势。
“算了……”贺星原把她手拨下来,“还是我抱你吧。”
他把她抱进怀里,主动说:“爸妈过世以后,我就被爷爷接走了,从穷人变成富人。第一次走进那座豪宅的时候,我还以为那是旅游景点。”他笑了笑,“菲佣说,我吃第一顿饭手滑打碎的那只碗,足够在我的老家买一个可以取暖的空调。”
林深青记起了傅宵说过的,贺星原的父亲是私生子的事。
她稍稍抬了点眼,看着他的下巴问:“那你爷爷对你不好么?”
“好。他跟我爸失散那么多年,刚找着,没缘分团聚就天人永隔了,只好把所有的遗憾弥补在我身上,对我比对贺家其他孩子都好。我是他亲手带到大的。”
“那你刚才在梦里说不想跟爷爷走。”
他想了想:“应该是刚开始吧。一个素未谋面的老头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告诉你,他是你爷爷,要带你离开,你愿意跟他走么?”
“哦。”林深青点点头,“那你爷爷病逝的时候,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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