泳馆,赛车场,他宿舍,还有昨天在她家……
她都干了什么?
他所有的坚守都有了充分的依据,而她却一意孤行地做了那样的人渣。
林深青颓然陷在座位里,手刚捂上脸又迅速拿开。
不行,她一闭上眼,就是贺星原那颗在她腿间奋力耕耘的脑袋。
林深青浑身一抖,鸡皮疙瘩一阵一阵地没完。
广播里的女声开始提醒旅客检票,她把处在飞行模式的手机小心翼翼放进风衣口袋,转身进站。
这并不是一次有计划的出行,买票的时候,她甚至没有报目的地,只说了两个要求:一,最近的班次,二,最远的地方。
结果今天火车站客流量出奇地大,售票员说,高铁和动车都没票了,只剩绿皮火车。
林深青咬咬牙,要了个软卧就跑路了。
她没考虑太多,就是不想见到贺星原,最好从此天南海北,连姐弟情也用不着维系。
什么和牛白松露鱼子酱大红虾,不过一时兴起想请他吃。兴头过了,谁还认识谁?
她这人,向来不太有心肝。
林深青算盘打得妙,等火车顺利驶离站台,坐在下铺床沿,慢慢吁出了一口气。
可这口气还没吁到底,就听见一声:“林深青――”
像是受到了什么死亡召唤,林深青僵硬扭过头,看见车厢尽头的电子门边,贺星原双手撑膝,弓着背气喘吁吁:“你跑什么……”
他都追到这儿来了,她跑什么,他还不知道吗?
林深青有一瞬的质疑,但一瞬过后又突然茅塞顿开。
她行事本来就没分寸,他确实不一定知道她来这出的缘由。
而且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日子就该揣着明白装糊涂地过,就算心知肚明,有些事情又何必拆穿了叫彼此难堪?
她的大脑在短短几秒内运转到位,摆了个端庄的坐姿,字正腔圆地说:“哦,说走就走的旅行,没听过?”
贺星原抓抓头发,迟疑着走到她面前:“行李都没带,你想走去哪?”
“我有钱啊,有钱还怕……”
她说到这里,感受到四面铺友投来的异样眼光,一下打住。
对面的老阿姨叠着衣服说:“小女娃,车上小偷小摸多,你这话可别给有心人听去咯!”
林深青尴尬一笑:“强中自有强中手,我是有钱,但都是这小伙子给的,他才富得流油,瞧这件外套,三万多块钱呢。”她指着贺星原说。
“……”
为了自保也是没良心透了。
贺星原低头看着她:“别贫了,跟我回去。”
她作出副优哉游哉的样子:“这火车都出站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不知道?”
“不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的人是你。”
“……”
林深青强烈地感受到他的意有所指。
她强撑着底气说:“哎,跟你说话辩论赛似的,真累。我不就是为了图个清静才出来散心,你这阴魂不散的,老在我跟前瞎晃荡什么呢?”
她其实是心里慌得打鼓,所以口不择言了一番,说出来才意识到这话有点过分了。
贺星原果真不太高兴了,看了她片刻,一声不吭地转身按下电子门开关,离开了这节车厢。
林深青张张嘴想叫他,又觉得把他气走正合她意,干脆把嘴闭了回去。
对面的老阿姨又开始唠叨:“小女娃我跟你说,女孩家年轻的时候啊,老觉那天上摘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掏心掏肺在你跟前对你好的呢,就当成破罐破瓦随便摔打。后来才发现,摘不到的,那就不是你的,倒是地上的碎罐碎瓦,摔烂了不能使了,多可惜……”
林深青撇撇嘴:“阿姨,他就是我从天上亲手摘下来的,我现在后悔了,想把他安回去呢。”
“哦哟,那难怪小伙子说,开弓没有回头箭呢。”
林深青摇着头叹了口气,买了份盒饭当午餐,却因为太难吃,扒了两口就搁去了床头柜。
早知道还是被抓现行,她就不吃这趟苦了。
她烦闷地蹬掉高跟鞋,躺上床铺,只是在家都睡不着,更别说是这条件艰苦的绿皮火车,躺着也就是躺着罢了。
到了晚饭的点,乘务员推着餐车过来,她一看又是盒饭,摇着头说不要。
女乘务员笑着拿起一个盒子:“那这儿还剩一盒寿司,您要吗?”
林深青一愣:“现在连绿皮车都这么先进了?”说着看了眼盒子里够得上四星级日料水准的寿司,立刻掏钱买下。
吃过像样的晚饭,她稍微舒坦了点。
可床铺还是硌人,躺了会儿实在难受,她琢磨着贺星原大概回去了,这火车跑了十个钟头也够远了,跟对面阿姨道了个别,等到下次经停就下了车。
结果一出去才发现外边冷雨交加,黑漆漆的天狂风肆虐。
她随机下车,连天气预报都没查,只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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