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薄薄一本,看起来倒是颇费时间,等到黄绍礼问道:“你找到书了么?”他才惊醒。他拿起整套书,准备先选出两本带回去看。
不过等他把书都从书套里拿出来的时候,从封面地下倒出了另外一本书册。
封面是常见的名字,《大题小题库》,林明岚顺手一翻,发现上面的批注颇为眼熟。不论是字体风格,都颇为眼熟。
眼熟是眼熟,但是要说具体是谁,林明岚有点想不起来了。
这时候正好听见藏书馆的登记借阅的人的声音,“严先生,您过来了,这次准备借什么书?”
“过来随便看看的。”严先生冷淡的声音响起。然后踱步的声音朝着东边的书架去了。
林明岚把《大题小题库》原样放回了书架,拿着《山河地理志》,跟严先生打了招呼见礼之后就先离开了。
严先生此次来藏书馆只因心中忐忑。他随意跟登记人点头之后,就先到东面的书架找书,搜寻无果之后又换了一个地方。大概耗了半个时辰,终于在书架上瞧见这本被随意搁置的题库集。
严先生悬起的心先放了一半,等他翻了翻书册之后,心再次吊了起来。他捏着书,然后走到登记人那头,装作不经意的问:“我准备借这本书。登记一下吧。”
“先生稍待。”登记人拿出那本厚厚的登记册,翻开记录书名和编号。然后略谄媚的把书递过去:“先生拿好。”
严先生眼睛一瞄,把所有借过这本书的人都记在心头。
几个时辰之后,这本封面卷曲的书册辗转到了静室。
李学政几乎是称的上是大笑的把这本书册扔到了赵宽的面前,然后从牙缝里挤出字来:“现在可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赵宽匍匐着把这本书册捡到手上,颤抖着翻开,看到上面熟悉的墨迹,突然挣扎着起来一把把书册撕成了两半,嘶吼着:“都是假的,我什么都没做!没有!”
“撕吧撕吧,没事,”李学政解决了一桩心事,眉头都舒展开了,“这就是个仿本,特意试探你的,你要是有兴致,我这还有十本八本,你可以撕个过瘾。”
“不过你现在说不说都是一样的后果,你要是痛快点说,我也能痛快点。”
赵宽捂着脸,跪阴影里不言语。李学政也耐性十足的站着等他开口。
“我说。”终于把这两个字说了出口,赵宽好像泄气了一样,哑着声音说道。
事情是这样发生的。
按着往年的惯例,每年三月的春考也算重要的考试,但是赵宽经过多方的小道消息,还有自己的揣摩,发现上头有意通过这次的考试来决定送往国子监的人选。
国子监啊,那可是等于半只脚踏进了仕途了!这样的机会,赵宽是绝对不可能放过的。
不过等他想完这头,他发现,他根本没办法脱颖而出。先不说早几年进府学的前辈们,就是跟他同一届的学生,都有好几个比他优秀。想杀出重围没有十分的真才实学再加上十分的运气,根本不用想。
气闷的赵宽,只能整天整天的在府学里面消磨时间。
这一天,他在藏书馆随意闲逛的时候,正好遇到先生们过来还上次借的藏书。他就此上了心。
登记人一时也不能把所有的书都登记好,他装作帮忙的样子,暗中把先生们每次借的书名都记了下来。
要说他也是有几分小聪明,记下书名之后差不多成天泡在了这里。那成堆成堆的书,他一本一本的找着翻着,通过和平时先生们批改作业的笔记对比,他终于发现了被先生重点标注出来的字句。
拿着这些被记录下来的只言片语,他提前把题目都先做了出来,再三修改润色,终于做出了他觉得满意的文章。
拿着写好的文章,赵宽就犯愁。文章固然出色,但要想在这么多人之中拔得头筹,他却没有这个信心。
这件事情就这么搁在他的心头,压的他不得安眠。一边是前途可期的国子监学生,一边是继续在府学做一个普通的秀才。赵宽终于决定搏上一把。
既然他不可能做到最好,那么就让别人都做不好,不就成了!只要别人都发挥失常,而他正常发挥,不就成了么!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赵宽精心的挑选了些成绩优秀的同窗,然后把用左手写的字条,塞到了他们桌子里。为了扰人耳目,他还选了些成绩不好但是家中富裕的同窗。这样无稽的纸条,有人收到根本不会搭理,不过没关系,他还准备了后手.....
听着赵宽把来龙去脉说完之后,李学政都不禁深深的望了赵宽一眼!这诡计一环扣一环,把学生们都算计了进去。如果不是被发现了,没准最后得利还真是他。
不过他千算万算,甚至想到了用左手写字,字迹墨迹纸张都考虑了进去,没想到被一株小小的花坏了事。
毕竟,凡走过必留下痕迹,不是么?
李学政想明白这中间的事情,也去了自己的担忧。他本来担心的是,府学中有人为自身利益而泄题,现在证明了完全是赵宽一人所为,也不用牵连众人。
而赵宽,最终的处罚是剥夺功名,贬为白身。对他这样汲汲营营功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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