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咎由自取?”这四个字很简短,但是却富有深意。
正好交通灯变了,陆天唯踩了油门,“其实那次所谓的事故是她的杰作。”
他知道,天颂必然是和盛寰歌说过什么,也没有对事故多做解释,知道他的话她能懂。
“怎么可能呢?”不会有人想害人,然后救人是为了伤害自己吧。
“车子的刹车线是她找人动的手脚,当时开车的人后来去了我之后去的驻地,再次遇到的时候,他终究,还是将当年的事情告诉我了,当年夏薇以助他升职作为筹码要他帮她,那车冲撞过来的路线也是他们算好的,旁边的石墩刚好阻了那车,可……至于那车子的后轮会从夏微脚边压过,恐怕她自己也没想过。”
“那就是在订婚宴之后你才知道的。”
“嗯,夏薇大概从未想过我会再一次遇见那个人吧。”
盛寰歌摇摇头,“可是这样说来不对啊,根本不合情理不是,既然她费尽心机连这种事都做得出,又怎么可能在订婚宴上做出那件事情破坏订婚宴呢?”
“你这小脑袋转的倒是挺快,天颂是怎么同你说的?”
“这个……”盛寰歌将话留一半说一半,未说的那一半是陆天颂关于表嫂的那番言论,陆天唯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这个版本的订婚,是我们统一口径传出来的。”陆天唯的目光盯着车窗前,口气平静,“当年真正在背后操纵这件事情的是夏薇的母亲。”
“那时候陆家远没有如今这般实力,或者说有,但外界不知道,太爷爷是经商的商人,但小辈中却无人继承衣钵,太爷爷索性将名下产业尽数高价卖出,他的家底儿藏得连我们都不清楚有多少,因为他总说你们要用钱给我自己赚去,赚一毛就用一毛,那一年金融风暴,夏薇的母亲所投资的公司受着金融风暴继而破产,那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还牵扯上了夏家长子夏呈。”
“不是说夏家根基也颇为了得么?”即便,不靠着陆家,难道就没有其他方法。
“这了得……要看你如何去看,夏叔那人断然是不会利用什么职务之便,当年是被有心人算计,才调到外地任职,几年不着家。夏阿姨要救夏家长子夏呈的公司,需要大笔资金,她奉劝过夏薇,可是夏薇没有听,所以出此下策,那瓶酒中的药也是她母亲加进去的,至于夏叔,当年不在s市,自然什么都不知道。而我经常出任务,不在家里,后来请了假回来已经离订婚的时候很近了,夏薇的母亲本来是要告诉我的,可夏叔那个时候也回来了,这种种际会,酿出了订婚那日的笑话。”
盛寰歌压根不能想象,何谓母亲,虽然不一定做得有多好,但这……决不是一个母亲该做的。
“那夏夫人为什么要以自己女儿的幸福来换儿子公司的平安。”这不是一个对等的交易,不是么。
“当年我同夏薇的订婚宴,本要和夏呈一同办,不过那俞家却在那个节骨眼上退婚,夏呈一蹶不振,公司又是一团乱,差点从他公司顶楼跳下去。”
陆天唯不紧不慢,车子一个转弯进了公寓的停车场,一心二用起来倒也是不费功夫。
找了离电梯口最近的一个车位,倒车时他没说话。
“陆司令,照着你那时候的脾性,应当是不会妥协的。”拿枪对准飞机的人,会受人摆布才怪吧。
“那事情既然牵扯了二哥我能说什么,当时我还不知道夏薇救我的真相,一股脑地只觉得算是两清,而且天颂的话也并非全然不对,他同你说的后半部分倒是真的,太爷爷一向就看好夏家的那两个丫头,那时他身体不好,年轻时候伤了身,年老竟然处处都同他作对,尤其是心和肺,那订婚也权当做给老人家冲喜,只是没曾想却是冲出一个骗局。”
陆天唯那次在游乐园门口同她说的,他太爷爷是病逝的,源于癌症。
“听着你的口气,你太爷爷是精明的,怎么瞒得住?”
“我去了边防,而夏薇被送出国,初到边防的时候,真有些吃不消,比从前多花了几倍的训练时间,那两年没有回家不说,连打电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我对夏薇说过,等到我再回去,会告诉太爷爷真相的,可她走了一年多,就闹着要回s市,大哥堵了她的路,她就将主意打到二哥头上。”
“你那二哥很有本事。”举止言谈之中看得出来。
陆天唯点头,看了一眼后视镜,车子在停车位中停稳,陆天唯将安全带打开,“等到我听到太爷爷的丧讯回去,才知道,二哥那一年多帮了夏家不少忙,夏阿姨自然待他贵如上宾,我妈曾经指责过夏薇,说过些言重的话,所以那天夏薇带着请柬本意是去我妈眼前耀武扬威,只是被正巧过去的太爷爷撞了正着,当天夜里人就走了。”
陆天唯……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太可怕了,这世上,还当真什么人都有,夏家那太太为了儿子,居然害自己的女儿,盛寰歌独自沉思的时候,陆天唯的右手搭在她的左肩,只是略微用力,盛寰歌便正对于他。
“好了,说完这些翻篇的往事,接下来我们该谈谈正事了。”
“什么正事?”
“今天怎么变身成喝醉酒时的模样,为什么对夏家姐妹的牙尖嘴利,出现在那里是不是我心里的那个想法,嗯!”一个尾音夹杂着陆天唯沉稳的声音,不轻浮,却……诱惑,嗯……循循善诱的诱,心中疑惑的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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