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误人误己。”
长歌收起自己一时兴起,摆弄的残局,“听闻大人善棋,可否对弈一局!”
于是这一老一少,一男一女便在这亭内摆起了棋局。
长歌手执白子,频频蹙眉。
而周谨沉稳谨慎,步步紧逼。
便是过了这几千年,长歌的棋力也是毫无进步,被那黑子一步一步逼到绝境。
周谨说道,“姑娘棋路不拘一格,天马行空。总能出其不意,让在下大吃一惊。”
“是吗?连我身边侍从也常笑我是个臭棋篓子,你竟然说得如此委婉。难为大人身居高位,不以敌力弱小而掉以轻心。还能如此中正平和,与我对局,着实难得。”长歌观这黑子,也未曾为她莫名其妙忽然之举扰乱,依旧我行我素展开大局。
“并非姑娘棋力不行,而是姑娘的心里没有这棋盘。胜负得失于你,也不过只是游戏。一心以棋求变,突破制肘,自然下不赢这棋局。”
“你如此一说,倒显得我这臭棋更有意境了些。”长歌做了千吧年的臭棋篓子,即便是润玉心中城府极深,千算万岁,也难以输给她。想起这,她笑语盈盈说道:
“我夫君常说,这棋盘如天幕,棋子如星辰。小一颗棋子便可撼动全局,一子千钧,牵一发而动全身。可我觉得,这棋品如人品,可从每一步落子,看得出此人心性。”
“夫君?”周谨面色一僵。
“大人之前,可是误以为我是别人送来讨好你的乐伎?”
“是周谨眼拙,先入为主。多有冒犯,还望见谅。夫人造访在下府邸,到底是为何事?”
长歌悠悠说道:“周谨,生于凛国康宁三年,东江郡周家嫡二子。聪慧好学,康宁二十四年,太湖遇刺,享年二十一。”
“这是何意?”
“这便是宰相大人,于这命簿上的命运。”长歌悠悠叹息,话锋一转,“可是,当年你遇到了绮罗。她将你带到太湖底,避开你的死劫。也是你幸运,适逢天界大皇子大婚。这掌管着命簿的缘机仙子,为这大婚忙得不可开交。自然无暇顾及凡人命格偏差。否则,你又岂会安然至今。”
“你到底是谁?”周谨终于动容。
“对我而言,不过是两月前见过一面,于你已过了将近四十年。”长歌轻笑,变为男子。
周谨一见长歌男身,激动不已。一撩衣摆徐徐下跪,“周谨从未想过,余生还能再见恩师。”
“恩师?我记得从未交过你什么,宰相去扶他,怎知这倔老头却长跪不起。
“此言差矣。当年虽是匆匆一面,但您的胸怀,仁慈与谦逊一直影响着学生。天佑城的各种法令,举措,更让学生受益匪浅。学生在天佑的三年,学到了在凡人中永远学不到的东西。没有那些,如何能有凛国如今的局面。”周谨缓缓俯下身子,叩首于长歌面前。
长歌问道:“周瑾,我且问你,你可愿意随我离开人间?”
周谨没有想到她会有此问,坦然说道,“学生放不下。凛国如今局势,乃是学生毕生心血。凛国百姓更如同学生的孩子,他们如此爱戴于我,我断然做不下弃他们而去之事。”
“你以凡人之躯维系凛国国祚,虽可庇佑一方百姓百年。可这世间最难测的便是人心,一旦你身归幽冥,最多不过百年,斗转星移,人事全非。你所遗留之法令条律,可能会被曲解利用,成为贪官污吏收敛财物的工具;你的政绩功业,会为凡人淡忘消磨;也许连你效忠一生的凛国,也有可能于战火之中消亡。这样有何意义?”
周瑾沉默半响,说道:“学生并非不知道一己之力终有尽时,可是学生已将自己的思想与学识流传于世,总有人愿意传承下去。”
“即便我提供你一个更大,更能发挥你才干的地方,你也不愿同我离开?”
“是何处?”
“九重天上,九霄云殿,天下苍生……如何?”
润玉又在九霄云殿,与这众仙商讨。忽然听得殿外礼官唱诺,“乐神到。”
长歌从殿外款款而来,众仙躬身迎接。此时天界一片混乱,虽然这夜神与乐是准天帝与天后,毕竟还未举行过登基大典,还是以神位称。
可是众仙已行了这对天帝天后的礼数。
长歌自大婚谋逆以后,从未踏过这九霄云殿,也从未插手过这天界政务。只是打理天宫内务,约束清理先天帝余党暗桩,安抚人心。确保天宫正常运行而已。
润玉岂会不知她用心,见她前来,必是要务商讨,连忙起相迎,“长歌,你今日怎么会前来。”
“听闻今日众仙皆在,本座确有奏表敬上,上列三条例,欲与殿上众仙一同商讨。还请陛下定夺。”长歌将长长的奏表递送给润玉。
润玉接过,细细阅读。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一更吧,中午12点半
☆、第 四十九 章
长歌表面气定神闲,其实仍然有所犹豫。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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