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越是难受的厉害。石佼说过不喜欢跟我开玩笑,因为我总是把它当成真的。我同样不想跟石佼开玩笑,因为我说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可是,现在的我很希望这就是她突发奇想跟我开的一个笑话。
到石佼所在医院病房的时候,她睡着了。我在病房门口擦了擦额头的汗,做了几次深呼吸后推门进去。我坐在旁边无人的病床上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思绪飘然。
可以肯定的说,如果不是和石佼的重拾联系,即便她在自杀前想到了我,我也不会因此着急火燎的出现在她面前。我会告诉自己,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她的面貌和回忆都已经模糊到将要忘记了。但偏偏我联系到了她,甚至和她住在了一起。她的笑,她的脸,还有和她的回忆每一天都会出现在我眼前,我再没办法对她不闻不问。我说过,我们越来越会隐藏自己的真心。所以,算不上喜欢之类的话浑然是在麻痹自己。是的,我想知道在我们毕业之后,褪去那些不成熟的因素,我们还能不能在一起?
我很怕,石佼在我的眼皮底下再次消失。我想把她攥在手里,捧在掌心仔细爱护,这心思在一路上前所未有的强烈。
跟石佼在一起,那些将要湮灭在脑海中的关于她的点点滴滴死而不僵的勾着我往回忆里陷。我记得以前的时候我总会给石佼描绘美好的未来蓝图,我会做什么,会对她怎么样,可到了现在当时所谓的将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根本没有未来。也可以说是我畏惧了,没有了以前那种无畏,所以才会想着往回忆里躲。再不敢跟石佼说,我未来是什么样的。
一路上我只是着急,想弄明白发生了什么。此刻,她就在病床上躺着。我不想知道原因,也不想听她说任何原因。我只有在无尽的自责与悔恨中继续想着过往简单的美好。可我怕知道的原因和我对她的承诺一样,于事无补。
借以希望的名义做着逃避手头的事,假以虚妄的未来麻痹现实。我想说石佼身上有我的一面镜子,她的美好是我的向往。而我所有的劣根性能够在镜子里呈现。我以为我会因此变好,但显然没有,一切都是我以为的。我突然想承认关于吴倩对我从石佼身上想要得到的一切贪念。
在我去喊值班护士换液体的时候,护士一边往葡萄糖里面输送各种药物,一边跟我说:“你们这些小青年,就知道胡来。那安眠药是能乱吃的吗?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肯定是你们男生不对。你说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你哪点不满意?这万一要是没抢救及时,哭你都没地方哭。”
我连点头称是,跟在护士后面看她给石佼换完液体。我蹲在石佼右手边握着她的手,有些凉。我跟她说:“我承诺你的事我没有办到,可是你答应我的事也没办到,我知道这样不公平,但是能不能算我们俩扯平了?等你好了,我们重新开始。你还是你,我还是那个喜欢你的我。好不好?我重新追你,好不好?你不同意也没关系,但是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好不好?”
我越说越觉得委屈,这委屈来自对自己一直浑浑噩噩茫然无知的悔恨,来自对明明喜欢别人却丝毫不做努力的自责。我越来越觉得,对石佼的亏欠让我不能够和她表达我最真实的想法。
早上的时候,石佼醒了过来。脸色苍白,状态极差。她对着我咧了咧嘴说:“你来了啊。”我刚准备回复她,只见她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地又睡过去了。直到此刻,她当面和我说话,我整个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一天一天地,石佼醒来的次数越来越多。除了气色差了些,倒是会和我说玩笑话了。石佼说:“我以前很不能理解自杀的行为,但我也这么来了一次的话,倒是明白了些什么。邵小韶,你要不要试试?”我被她的话呛得不知所措,瞪了她一眼问她:“那你倒是明白了啥?”石佼接过我给她削好的苹果,淡淡地说了一句:“傻,贼傻,傻到家了,还好我没死透。真是太好了。”
“石佼,死什么的请求你以后不要再说了。”看着我极为郑重的脸,石佼识趣地低头啃着苹果。我很少直呼她的名字,如果我有事,只要一开口被她听到,她就会凑过来问,找我干嘛?似乎交际生涯里只能有她存在一样。的确,在高中的那几年里,能毫无保留地把我心事说与人听的,只有她一个。
刚过完初五,吴倩打电话给我说:“韶姐,这日子是真没法过了。易洋他妈,哎,你是不知道,我……你在哪呢?我跟你说,这次铁定离了。你等着我啊。”
当吴倩走进病房的时候,我正在跟石佼讲她俩这对欢喜冤家闹的事。抛开偶遇,这应该是吴倩和石佼毕业后第一次见面。一向大胆直接的两个人突然转了性子,扮起了扭捏。吴倩一脸的气闷一扫而空,满脸微笑地跟石佼说:“呀,石佼,好久不见了哈!你这是怎么病了?”吴倩走到我身边坐下,瞪了我一眼,明显是在质问我为什么没早告诉她。我刚说出医院名字,她就挂了电话让我等她,倒是我的不是了。对于吴倩的询问,我权当没看见。
“没事,一点小病。医生说过两天就能出院了。你跟易洋怎么样了?”石佼问。
“我俩好着呢,都结婚了。”说完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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