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字,他不会说出口,这辈子也不会。
“真的?”
“不假。”他又塞了一口。
“太好了。等哪天遇着薛医圣,我可以试着煮一碗给他喝。我试了很多次了……”
“……”万幸,此时他嘴里空无一物。万幸,他没气得将已下肚的,倾江倒海般排出。
“对了……到底怎么回事?端阳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见他神情有变,以为是想到端阳宴的不快。
“唔……吃饱了,不想说话。”他拍了拍肚子,站起身,又伸了个懒腰。
“你以前没有这习惯啊?”
“现在有了。”他回道。
“不想说算了……”她收走了桌上的汤罐,出门下楼。
夏晚晴才走出几步,他探头探脑出门,瞧了瞧楼下喝得正欢的时幸,不知他哪里寻来的小果子,对着身影砸了下去。见时辛回头,他又伸出手做了上楼的动作。
初心难守(3)
季韶峰问:“薛医圣来过?”
“呃。薛医圣来过?”时辛上了二楼,喝的有些迷糊,忍不住打了个响嗝,答非所问不说,还学起话来。
”我问你呢?”时幸头上挨了一敲,显然,这个形态,他不满意。
“爷。薛医圣不曾来过,之前夏姑娘好像去过一趟王府,不过很快就回来了……”时幸脑子顿时清醒过来,赶忙答道。
“什么时候的事?”他变得有些警惕。
时幸答:“端阳过后第二日。”
“那日,她来过天牢,我奇怪她怎么进来的!”他心中的猜测似乎又近了几分。
早前在云水间时,也曾关注过薛怀济,他虽不喜多言,可一言一行,隐隐有莫霆轩的影子,二人似乎早就相识,季韶峰细想了下,应该是自己想错了,世上哪里会有这么凑巧的事?
“这夏姑娘倒没说……”时幸老老实实道。
“汤好喝吗?”他追问道。
“啊?”时幸不知他冷不定会冒出这一句,却又不知道他想要什么样的答案,忙回道,“好,好喝!”
“你脸红什么……”季韶峰察觉他的脸上泛起浅浅红晕。
不用问也知道,时幸说的是假话。果然只有他一人才能忍受她这奇异的手艺,拍了拍时幸的背,“以后,别勉强……”,说着将他推出门去,转而躺至塌上有所思。
第二日,绣坊如往常一样。诺大的长安城内,绣坊数不胜数,偏偏因季韶峰的绣坊布料漂亮不说,裁剪手艺也是一流。他不得不每日限制人数,来约制门庭若市,偏偏无心插柳柳成荫,绣庄的生意又红上加红。整日忙得头皮发麻,遂又添了许多工匠,方才替自己争下这难得的逍遥时光。
如若没有庄灵霜上楼,冲着房门一顿敲打,他绝对不会巳时之前出现在楼下。
“庄灵霜,谁允许你进我房间的……”季韶峰的吼声已经响彻天际。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庄灵霜毫不示弱。
季韶峰:“不介意!”
庄灵霜:“嗯!”
“你再不出去,我脱衣服了……”比起谁更会使坏,耍无赖,他可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你……你敢!”庄灵霜虽觉气势上不能败给对方,可听他这么一说,有些慌乱,脸庞也微微红热起来。
“我有什么不敢……”
片刻的安静。庄灵霜下楼的脚步声,如同落跑的兔子般,步伐稳健飞快,一溜烟到了楼下,气喘吁吁。时幸已经习惯二人,每每清晨总得闹腾一会。
“时幸,她怎么进来的?”季韶峰穿戴整齐的下楼,脸上写满,生有何欢,死亦何惧的表情。这些时日能早睡早起,皆拜她所赐。
“唔……爷。庄姑娘会武功,要进绣坊自然难不倒她……”时幸有些躲闪,毕竟自己爷的起床气可不是开玩笑的,真怕不宜留神,鼻青脸肿。又想到庄灵霜是个姑娘家家,翻墙越楼这种事,说出口来,有些不雅,干脆往含蓄了说。
“有道理!”要不是时幸早已灵活躲到一旁,并做好随时逃跑的架势,真想扭住他耳朵,再次交代清楚,几时开始,也会了这左耳进右耳出的功夫,真真用到道上来。
刚坐下用早膳,季韶峰肚里的小怨气才消一半,宁墨川又突然出现,看到季韶峰双眼一睁一闭,迷迷糊糊喝着稀饭的样子,话到嘴边又不敢说出口。
判断不出错的话,季韶峰此时的起床气未消,先前因清早闹他去竹林挖笋,差点被对方用鞋子堵住嘴,仅仅一次,领教过了,足以魂飞魄散……
宁墨川了解他的脾性,夜里闹他多晚都无妨,偏偏早上不行。
“吃啊……”宁墨川见他拎起一只馒头在自己眼前晃了晃。
“不……我过来找人……”他接过馒头,又塞回盘中,摆摆手。
真是西边日出西边晴,起床气这么快就一干二净。
“唔?谁?”季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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