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见此情景连忙劝说。
邢盛暖见薛怀济神色未变,不惊不惧,一下子也没了脾气,收剑入剑鞘,稳稳当当又坐了下去。
“请……”薛怀济不紧不慢,替二人斟上,随即自己又取过一杯,端起来细细闻了闻,轻呷了一口放下杯子。
“不用了。”邢盛暖道,眼前这人同莫霆轩是什么个关系他不得而知,再弄清楚身份之前,还是谨慎为好,而后上一句,“既然来了,阁下就一定知道所为何事!若没个好交代,陪上我这条贱命,也得把他从王府里揪出来。”
“邢公子。这壶清茶用的是旧年雪水所烹,可解你心头火郁……”
“莫霆轩究竟是你什么人?”不待邢盛暖回答,一旁的林嘉卉已经察觉出方才那一句,另眼前的这个少年很是不高兴。
“无论他做了什么,对或错,我替他担着。若是二位执意要寻他问个究竟,就别怪我不通人情。”
“你?”邢盛暖讥笑道:“以你这条贱命,就想把这么多条人命一笔勾销?你是个什么东西!”
“邢公子,可否认得此物?”薛怀济说道,从袖中取出一块玉佩,轻置于桌上。
邢盛暖未答话,凑上前察看,起初以为是一块普通不过的玉佩,待盯眼细看后,只觉脊背发凉,头皮发麻。
温暖如玉(2)
薛怀济起先有些犹豫,要不要待对方说完有关整个事情来龙去脉,可假慈悲这件事,他是厌恶的。邢盛暖前来,想来也不是为了寻安慰。
索性开门见山,亮明身份。此玉佩上的盘龙纹饰是皇家特有,虽说是皇家之物,可民间不乏关于它的传闻。
这玉佩薛怀济寻了好久,是满月时圣上所赐,自小带在身边,离开长安后,就收了空置于箱柜之中,寻到时候已经积满灰尘。他原本想不到此物,可想来或许有用,就揣于袖中。
邢盛暖脸色突然暗沉下去,迟迟不开口讲话。
他心中猜出一二,此人的身份分明要比莫霆轩还要高上一层,可瞧他衣着打扮,分明是个普通公子的模样,思来想去道:“既是如此,我会再登门造访!若是属实,我定会手刃莫霆轩,以祭奠西月山庄三百孤魂,绝不放过!”
邢盛暖心知,眼前的人只想让自己知难而退,可自己说什么也要替西月山庄讨回公道。
话音刚落,邢盛暖同林嘉卉二人双双倒了下去。
掌柜从屏风后走上前道:“薛医圣,若是您不方便出手,那就由我代劳!”,完毕伸手去拔宝剑。
“且慢!送去云水间。”他缓缓道,“忘忧散已起效,他们不会再记得这些前尘往事了……”
“这,可是……”掌柜有些犹豫。
薛怀济未作答,神色有一丝波动,他蹲下身,伸手去给林嘉卉把脉,片刻之后,往回收的手,有些颤抖,随即道:“听我的。”
待薛怀济下楼,掌柜对着二人端详了半天,他也惊诧方才薛怀济的神情似乎另有隐瞒,也不再前去追问。
替他办事,掌柜总会觉得心里舒坦不好,不过他薛怀济又甚少求人,数年来,竟是第一遭。
此间有个故事,这个掌柜姓瞿名千松,二人的相遇得从瞿千松的夫人怀胎说起。
彼时,薛怀济并未名声在外,初时跟着师傅在外四处游医。
寒冬腊月,瞿氏因大雪天不小心摔滑一跤,险些闹出人命。瞿千松向来不信江湖游医,可偏偏有名望的医工,医官不肯脉诊,投医不成,才去寻得薛怀济师徒二人,说来也巧,这一日,薛怀济的师父被人请了去,留薛怀济一人守在客栈。
瞿千松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见是一个小少年,乳臭未干的模样,扭头就走。
可转念一想家中夫人病急,逼不得已,拉下老脸来央求他。
他倒也很痛快答应了,瞿千松领他去往家中的路上,也算是胆战心惊,不信这个小毛孩,可这冻死人不偿命的季节,一时也找不到医者,二来也恐延误病情,硬着头皮寻了去,一路上有些闷闷不乐。
薛怀济都看在心里,也不作辩解,见了瞿氏后,诊脉行方,干脆利落。
初时,瞿千松犹犹豫豫,诊完脉后,也不由他回去,愣是在酒肆中软禁了数日,待瞿氏身体复原无大碍后,才肯放他走。
这数日间,瞿千松没给过他好脸色,扣押他在家,唯恐这小毛孩学术不精,害了性命,若真出了纰漏,其师父也会出手相救,不至于落得个没人交代的下场。
每日清汤寡水,薛怀济倒也不计较,文质彬彬,且待人有礼,温和,而瞿千松却时常将他处受得气,往薛怀济身上出。
直至后来,瞿千松自己也遭人暗算,生死垂危之际,又是薛怀济出手相救,才免去命赴黄泉。
自此,瞿千松一改往日的淡漠态度,对他不止刮目相看,简直把他当成救命恩人来对待。
薛怀济宠辱不惊,一身清雅风骨换来了应有的敬重。
此后瞿千松对这少年穷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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