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勇等人抵达申城后的第3天,济同大学“土木工程防灾实验室”,这是一个国家级的重点实验室,钱教授正带领一帮研究生在忙碌。
五,六位研究生围成一圈,在那里写写算算画画,而老钱则背着手,在实验室里来回踱步。
老钱的表情看上去有点纠结,好像遇到了什么问题,他一边来回踱步一边念叨;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不要搞错,并不是他发现“倒椎法”有什么问题,事实上当钱教授第一次完整看完整个方案后,他就被这个方案的巧妙设计所倾倒,凭直觉他就知道方案可行。
而对于整个方案的安全性论证,同样没有遇到任何障碍,毕竟是国家级的实验室啊,钱教授的团队只用了不到一天半的时间,就完全从理论上证明了这种施工方法的安全性和可行性。
现在真正让老钱纠结的是最后一项:方案优化问题。
就在老钱来回踱步的时候,一位戴副眼镜的青年人站起身来,这位想必应该是雷雨彤的师兄,姑且叫他“师兄甲”。
“师兄甲”来到老钱身边:“钱教授,您看看我这样修改”
老钱接过“师兄甲”递过来的图纸,仅仅两分钟后:
“嗯,我理解你加大这个钢作业平台的意图,这样做貌似增加了安全系数,但是你想过这个钢平台的提升问题吗?照你这样设计,这得用多粗的钢绞线才能拉动这么大一个家伙?还有你的这个大家伙的支撑问题你准备怎么解决?你准备选择在什么地方?这个地方需要受多大的力?你呀你,你再去翻看一下人家原来的方案吧,你这到底是优化人家的方案还是劣化人家的方案呢?”
“师兄甲”被老钱一连串的反问句问得脸红耳赤:
“我,我再回去想想。”
“师兄甲”败退,“师兄乙”顶了上来。
钱教授的舌头越来越毒:“你这是,我现在怀疑你根本就没有弄懂人家这个设计的精髓,倒椎倒椎,人家之所以把这种工法称为倒椎,其核心思路就是把钢组构成盒状,形似一个椎体,然后内灌注混凝土。做工程不是想当然啊,我反复跟你们说过多次。我现在问你,你可以想象一下假如施工时候真采用这种工法,那么具体实施时最大的难点是什么?”
“好像,好像灌注混凝土是一个很大难点。”
“就是啊!那你再把你的修改和人家原方案比较一下,人家是千方百计的考虑如何方便浇筑混凝土,而你呢、说得不好听一点,你这是千方百计增加混凝土施工的难度。就这样的东西你也好意思拿出来见人?”
“师兄乙”同样华丽的败退,紧接着“师兄丙”,“师兄丁”
这就是老钱之所以纠结的原因了,没有开始做方案优化不知道,等到真正展开这步工作后,竟然发现李华勇等人递交的原方案优无可优。
一个已经被论证安全可靠确实可行,并且已经无法再继续优化的方案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人家以前这个就已经是最佳方案!
老钱心里那个纠结啊,优秀的工法他不是没见过,只是想到如此优秀的工法居然是出自一位“华清”毕业生之手,还有旁边那位貌似憨厚老实人畜无害的年青工人,知道这两位就是这种工法的主要设计者之后,老钱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心里堵得难受。
“小李呢?华夏建总的那个小李现在在什么地方?谁去把他请过来,我有点事情想和他交流交流。”
“师兄甲乙丙丁”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是因为他们听到钱教授居然用上“交流”一词,更主要是因为李华勇和李二愣子都是姓李呀,大家搞不清楚老钱说的是哪一个。
“是华清的李师兄吗?他今天好像又去了文远楼,要不我现在就去喊他。”
老钱把眼一瞪:
“喊他做什么?这两天大家接触,你们难道没有发现那位工人才是设计这个工法的灵魂人物吗?我有一种感觉,他对这种工法的理解,可比那位华清毕业生透彻多了。因此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应该才是这种工法的主要设计者。”
“师兄甲乙丙丁”们再次一个个面面相觑。老钱的话简直颠覆了他们的人生观。
要论证一种工法的安全性,当然要有具体对象,离不开具体的施工图纸。
而中银大厦现在还在投标,李华勇等人是不可能把那么多图纸带到申城来的,在这个年代甚至连电子版都没有。因此这几天钱教授等人在忙的时候,李华勇和李二愣子也没有闲着,他们还需要提供很多施工图纸的具体参数,以供论证所用。
好在李华勇早有准备,他在出发之前就把准备工作做好,把他认为可能用得上的设计参数记了厚厚一本笔记本带到申城。因此在这几天,无论是钱教授还是“师兄甲乙丙丁”,都和李华勇以及李二愣子有过接触。
可接触归接触,现在老钱居然说李华勇可能才是这个工法的主要设计者,这当然完全出乎“师兄甲乙丙丁”们的意料。
“对了他们今天在干什么?怎么没过来?”老钱又追问一句。
“华清的李师兄今天在给一二年级的同学作报告呢。”
“师兄甲”解释道:“他们来了以后,学校才了解到他们俩居然还参与了“鹏城世贸”的建设,是“三天一层”最前线的见证者。咱们土木系知道这个情况后,就决定请他们做一个报告,给低年级的同学讲讲具体的施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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