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在心里跟这个可能存在的人腹诽了一句‘您差不多得了,靠这么近也不怕咱俩亲上。’
下一刻,傅佳脸颊感觉到一阵刺痒——
就像是,真有人眼睫毛蹭到她脸上。
这下,她笑不出来了。
维持着惊恐的状态,傅佳彻夜无眠,直至天蒙蒙亮,第一缕晨光投在被子上,她才发现自己能活动,那股被注视的感觉也消失了。她倒也心大,因为困得要死,翻个身又睡到了中午。
傅佳起来洗脸,预备去见客户。
原本要带着张琪琪一道去的,不过她感冒了,傅佳看她脸色白得跟纸扎娃娃似的,吓了一跳,答应了她,让她去看医生,她自己去见客户。而谈完生意后,张琪琪拨电话过来,说要在医院吊水过夜,不必等她回来了。
傅佳很担心,想去医院看看她怎么了,张琪琪却没将医院地点告诉她,电话拨过去也无人接听,大抵是睡着休息了,她只好独自回到酒店。
所谓艺高人胆大,向来不信邪的傅佳,面对半夜的古怪视线,做出了一个很符合科学精神的举动。她留了一盏夜灯,用可立式保护套将手机立在床头柜上,正对着昨晚感觉到的视线方向,打开了录像。
满格电池的手机,理论上可以录像两小时。
傅佳钻进被窝,合上眼睛任由自己睡着。
但这她睡不着。
因为那股视线,又出现了。
而且越来越近,酒店房间内有地垫,只要放轻脚步,半夜起床上厕所也不会发出任何声音,这时她也听不到任何脚步声,但切切实实的感觉到,凝视着她的存在越来越近。最后,在枕边停下,压抑的沉默里,她的心脏跳动声如雷鼓,肾上腺素飙升,不敢睁开眼了。
她怕睁开眼后,会和视线的主人对上。
等了许久,傅佳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翌日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之际,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手机已经因为录像没关而耗光了电自动关机。她将窗帘拉到尽头,让阳光充盈房间每一处角落,再插上充电线,打开手机,好好看清昨晚录下了什么。
手机镜头正对着镜子,镜中倒映出的床头因为光源的关系很清晰。
镜头里的镜子,倒映出一个穿着酒店服务员制服的人站在床尾。
傅佳头皮一炸。
他站了很久,脸上的五官看不真切,像是抽象画里的人物,五官放置得随意,且不停变动着位置。过了十分钟,他往前走两步,没看镜头,而是定定地看住床上的傅佳。
十分钟过去,他又往前走了两步,更近了。
饶是胆大可日天的傅佳,也被吓得魂飞魄散,想关掉手机,目光却被他胸口上的塑料牌子吸引住——做酒店类的服务业,名牌必须在客人轻易可见的位置,方便客人投诉。她想弄清楚到底是谁,就等着他再往前走。
然而,当他再走两步,走到枕边的时候,他麻木的视线一转——
眼球往上一弹,瞳孔斜飞到眼角上,凝视着镜头。
傅佳再也受不了,尖叫一声关掉了录像,决定换酒店。
然而这时候,张琪琪却回来了。
她得知所有事情后,安慰一番傅佳,说反正只剩下两晚,不想换酒店折腾,而且旺季附近不好订酒店,现在去订也未必有房间了,要是真的怕,晚上两个女孩就睡同一张床。傅佳用手机联网查了一下,发现附近的酒店都被订光了,要转地方只能转一些野鸡宾馆,更加不安全,只好作罢。
而且,有张琪琪陪着,确实没那么吓人。
傅佳惴惴不安地发微信和在国内的闺蜜说了这件事,想将录像也发过去,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档案了,只好口述,陆晓薇转而向程念求助。
程念皱眉,思索良久。
酒店,也就是以前的客栈。
说实话,住客栈有什么鬼神之上的忌讳,她真不知道,她以前往哪睡觉,厉鬼都得绕着走,怕凶厉阴气惊扰了大人物。而且人在异国,鞭长莫及,程念得出结论:“可能是在外面逛街时将些鬼魂带回来了,既然他爱看,你就让他看呗。要是觉得素颜丢人的,就睡前化个妆?”
“……”
陆晓薇求她:“我怕佳佳受伤害,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远程帮帮她吗?”
程念侧目,从未听过这种要求。
其实她实在不觉得是大问题,可能是八字轻,或者时运低,突然开了阴阳眼,被附近的鬼魂发现,好奇地多看两眼而已。鬼不用吃饭不用上班,在消散于人世之前超级空闲,一看就是一晚上也不奇怪。而且大多智商极低,常常徘徊在同一个地方做同样的事情,例如忘了自己已经死掉,在自杀的大厦不停地跳下来,收拾好内脏,走上天台再跳一次。
除了受惊和容易受寒生病,一般来说见鬼不会发生大问题。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你让她手机充满电,随身带着,万一出事了,就拨电话给我。”
“不过我咨询费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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