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给她送饭。据她描述,这个地下室宽且深,放着很多酸菜坛子,坛子旁边是两个铁笼,只有一道铁门,需要爬梯子出去。
“笼子多高?”
“我不知道……”
从来没跟小孩相处过的程念头皮一炸,学着以前师父哄骗人的语气:“比你矮还是比你高?”
“和我差不多高。”
“你多高?”
孙巧晴乖乖回答:“上学期量的时候是一米二,现在不知道。”
那就是一米上下高的笼子,应该是来关人的。
“巧晴,帮我拿掉眼罩。”
小女孩在她脑后窸窸窣窣的捣鼓了一会,怯怯说:“姐姐,这个绑结好紧,我解不开,”像是怕挨骂,她慌忙解释:“叔叔嫌我闹腾,说把我手筋挑断了,我右手使不上力气,对不起姐姐……我以前可以的!”
程念沉默了一会:“不用道歉,姐姐没怪你。”
眼下的情况很凶险,但她也没沦落到要迁怒小屁孩的地步。
当时在车上听到的对话,阮姨要抓活的,抓她是复仇性质,那抓这小女孩呢?
她问过孙巧晴,也不认识姓阮的人。
程念想到一个可能性,绑她的人用的全是现代的方法,不像是蛊师一系会用的手段,而且身上蛊臭很淡,可能是跟阮宏发背后的蛊师关系密切的人,阮姨的爪牙,打手,又或者是合作者。从古到今,捞偏门的都比踏实干活的普通人更加迷信,和蛊师有来往……也不是不可能。
他们像是人贩子的做法。
蛊师和人贩子合作,用mí_hún蛊在大城市拍花子?
程念用身体感受了一把现代人用的麻醉药,对人类好使,但mí_hún蛊能让人产生幻象,持续时间也更久,比简单粗暴的现代药更好,也更细腻。但据男人在车上所说的,他以往办事都用的麻醉药,对药量把控很熟练。
这两边的人,到底有什么关系,想对她做什么?
程念拧起眉。
会被杀吗?
她当初结合自己的千年封印,又几乎耗尽妖力才使出命盘倒拨,暂时换了不了身体,也不想换,但如果对方硬要杀了她,她只有两个办法。
一,咬破舌头,让血流出来之后用妖力控制成阵。
缺点是很痛,巨痛。
老实说,不到最后一步,她真不想用这个办法。
二,死后没了肉身束缚,她重新恢复妖魂状态,杀一个连的蛊师还是没问题的。只不过一想到要重新寻找合适命格的肉身,她就感到一阵烦躁。
心情很差。
哈根达斯还有一个半的雪糕球没吃完。
黑布后少女的清纯眉目拧起,戾气几乎要破体成实形,她活动了一下颈项,将隐要暴走的妖力压下去,不想白开真眼。
眼下,只有等了。
………
…
没等多久,铁门就被打开了。
程念手脚受缚,听见声响也只能按兵不动。
她躺在地面上,感到到对方的脚步声,两个成年男子,约一米八,正面打不过。
男人走到她面前,随意地在她手臂上踢一下,将她踢得往后挪了一个身位:“别装死,药效早就过了。”
看她不说话,其中一个男人冷声笑起来,空气中弥漫开香烟的臭味,他蹲下来:“小姑娘细皮嫩肉的,还挺倔,跟你一样大的,醒来发现自己被绑在这鬼地上早就吓尿了,还得叫癞子收拾,你挺好,你干净,”
下一刻,程念上臂便感到一阵灼痛——
他将点着的烟头按在她手臂上,用她的皮肤捺灭了。
程念没嗷,后面的孙巧晴倒忍不住哭了,求他别打姐姐。
“闭嘴!臭小鬼,想挨削不成?这婆娘还挺能憋,”男人哼一声:“怪不得阮姨点名要抓你,喂,我问你,你是原装货不?”
旁边年轻一点的青年小声劝道:“英哥,别打小孩了吧……”
“呸,别烦老子,我又没要打她!”
不想歹徒将注意力放在小孩儿身上,程念出声疑问:“原装货?”
“问你被男人干过没有!”
“没有。”
听到这羞辱一样的质问,少女声音依然平静,不给他发挥的机会。
面对犯罪者,顺着对方的意惨嚎哭叫,只会激起对方施虐的冲动。当然了,像陈胜瑾这种非要看到她反应才满意的类型也不罕见,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时候,给什么反应,更像是一场赌博。
“啐,妈的,还想尝尝,算你走运。”
英哥烦躁地又点了一根烟。
他的买家通常不太介意女人是不是原装,阮姨不同,男的女的她都要雏儿,他曾经没忍住偷干了一下,竟然被她检查出来了。不过干他这一行的,看天吃饭,今天不知明日事,他不信报应,但信老家货真价实的神婆,她有真材实料,而且与他志同道合。
有阮姨在背后暗中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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