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台下的江忍。这年江忍犯了错,被江家逐到利才职高来念书,一整个年级的女孩子都在为了讨好他做准备。
开学的才艺大赛,舒兰死要面子报了名,临阵才知道自己的才艺拿不出手,求孟听李代桃僵。
在h市,没有人不知道江家。
江家百年大族,这所临海城市,一大半房地产都是江家名下的。新开盘沿海地带的海景别墅也是江家的楼盘。没人知道江忍犯了什么错,但哪怕是杀人放火,这样的有钱人,一辈子也可能只遇得到这么一个。江忍作为江家唯一继承人,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个好玩意儿,然而还是铆足了劲往他身边凑。
舒兰也不例外。
舒兰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老江总对亡妻的感情。江忍的母亲是名副其实的贵族淑女,才华横溢,冷傲如雪。纵然死了很多年,老江总都没有再娶。
于是舒兰打算用才艺讨好江忍。
孟听只觉得浑浑噩噩,重来一回,她既感激又茫然。不说别的,此刻面对眼前这个白眼狼妹妹,孟听就不知道该怎样对她。
而江忍呢?
她记起上辈子翻墙过来看她的少年,追公交车三公里只为让她回头看他一眼的江忍。
大家都知道江忍有暴躁症,克制不住脾气。可是孟听还知道,他的感情近乎病态偏执。她这辈子不要和他沾上半点关系,她的记忆里,他几年后杀了人。
这种人惹不起,难不成还躲不起吗?
“有请高二(八)班,舒兰同学。”
主持人清脆的声音传过来,舒兰一咬牙,连忙把白色的礼花蕾丝帽给孟听套上。还伸手拿走了她的墨镜。
暗色光下,舒兰对上她那双明丽空灵的眼睛,有片刻失神。
谁会想到盲人墨镜之下,是一双比星空还漂亮的水瞳呢?舒兰觉得又恨又快意,快意的是,三年以来,大家都以为孟听是个残缺的盲人。
一个盲人,几乎没人把她和美人联系起来。美丽被敛住锋芒,无人窥其左右。
舒兰回了神,知道这个姐姐温柔脾气好,轻声道:“姐姐,我提前给我朋友说了打暖黄暗光,你待会儿眼睛疼就闭上。你记得琴键的吧?应该没事,拜托你了。”
想到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的舒爸爸。
孟听愣了愣,她思绪有些迟缓。直到被舒兰推上了舞台。灯光一瞬打在了她身上。
舒兰没有骗她,舞台的灯光为了顾及她不能见到强光的眼睛,成了昏暗的暖色。这一年孟听的眼睛才做了眼角膜手术,戴了三年多墨镜,一直用盲杖走路。月前做完手术,原本还要两个月才能摘下来的。
台下从她出场后就鸦雀无声。
白色蕾丝花帽子盖住她大半张脸,隐隐能看见美丽的轮廓和小巧白皙的下巴。她穿着白色丝质长裙,腰间红色系带,及腰长发披散在腰间。脚上一双黑色小皮鞋。
她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月光女神。
孟听敛眸,她知道江忍就在礼堂最后面。
她告诉自己不要慌,他都还不认识她。她现在代替的是舒兰。
不远处灯光下有一架钢琴,黑白琴键熠熠生辉,有种别样的雅致。
孟听看着它,心中有片刻温柔。
她在凳子上坐下来,双手放在琴键上,久远的记忆温暖,琴声响起的一瞬让她身体微颤。她终于有了重活一回的真实感。
下面静成一片。
这里是职高,大多数人会辣舞吉他,然而很少有人选择弹钢琴。
半晌,下面轻声道:“八班的人啊,好漂亮。”虽然轮廓朦胧,但是莫名就觉得美,说不上来的好看。
“她弹的什么?”
有懂钢琴的人说:“贝多芬的升c小调第十四钢琴奏鸣曲。”
“卧槽啥玩意儿名字这么长?”
“……也叫月光奏鸣曲。”
“她叫什么?”
“主持人有说,八班的舒兰。”
舒兰悄悄从帘幕后看,既高兴又愤恨。她知道孟听多厉害,从小就知道。如果不是眼睛受伤,孟听的美丽有所收敛,这几年早就闻名整个学校了。
然而高兴的是,这一场以后,出名的人会是她。
孟听再厉害又怎么样?荣誉全部是她的。
而且,舒兰往大厅后面望。
展厅最后面,银发的少年扔下了手中最后一对k,钢琴声响起的一瞬。他抬眸往台上看过来。
她心跳加快,江忍。
江忍这年头发是灿烂的银色,穿着黑衬衫和夹克外套,外套敞开,有几分不羁。他没有规矩地坐在椅子上,而是坐在更高的扶手,腿肆意曲起,脚踩在旁边男生的软座位上。
那同学被踩脏了座位却不敢吭声,只能僵硬坐着。
贺俊明看着台上,嘴巴张大,半晌回过神:“她是我们学校的啊?”他心里嘟囔,不像啊。
利才职高是有钱子弟的天堂,一群人成绩死烂,吃喝玩乐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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