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该回去了。”
苏老夫人抹了抹眼泪:“你若不来,也没人和我说这些。时辰也不早了,我也不留你。”
卫夫人扶着丫环的手站了起来,便来牵卫楠的手,卫楠雪白芊芊的手腕上一个鸡血红的玉镯和金镯子叮呤作响。
“你出门的时候不是带了桢侧妃赐的红宝石戒指吗?这是收起来了?”
桢侧妃?只怕便是在东宫为妃的卫家大小姐吧。女帝如今后宫里男宠可没有封号,女妃更是没有。
卫楠伸出手掌在面前翻来覆去的看:“我倒不记得什么时候摘下来了,流春?”
流春扶着卫楠,此刻道:“似乎和女公子说完话就不见了?可是留在花厅里了?奴婢去看看。”
听到自己的名字,林迤忽然反应过来卫夫人专程跑了苏家是唱哪一出戏了。老夫人本走出门,也停了下来:“这是宫里赐下的东西,丢了可是大事。”
林迤强压下心中的讥诮,眼见流春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夫人不好了,花厅……花厅没有……”
“这……若是旁的便罢了。”卫夫人眉黛紧蹙,“偏这个是登记造册的,是陛下前几日赐给侧妃。前儿我带楠儿进宫,侧妃听说楠儿在老夫人这里学琴,让楠儿弹了一曲。说楠儿精进不少,特地赐的。”
卫楠咬着下唇:“都是女儿不好,实在喜欢就戴了出来。”
流春忽然对着林迤跪了下来:“女公子,奴婢求您还给小姐吧。”
“你跪我作什么?”林迤面无表情,冷冷淡淡:“东西丢了就去找,难道跪一跪我东西就会跑出来。”
“师姐行行好,还给楠儿好不好。”卫楠也一副可怜样,“师姐想要别的什么楠儿都给你,就是这个不行。”
不等林迤反驳,卫夫人忽然道:“你们是师姐妹,虽然一人在苏老先生门下,楠儿在老夫人身边,到底也是师姐妹。师姐喜欢师妹的东西拿去把玩一二,也是情有可原。”
这是将偷窃说得好听一点?真当我是傻瓜吗?林迤暗自冷笑,只要承认了,这辈子名声都完了。
林迤弯腰一揖:“卫夫人此话,恕晚辈不敢苟同。”
“不问而拿是为偷,并不能因为关系便粉饰太平。”林迤忽然嫣然一笑,“不然先找到东西再说?”
看着林迤有恃无恐的样子,卫楠忽然有点忐忑,看了眼流春,流春小脸也满是疑惑。
“那就先找吧。”苏老夫人颤颤巍巍回到主位坐下,“卫夫人远来是客,便不劳烦你的人了。”
“小喜,你和贵子亲自去找。怕不是哪个手脚不干净的,见不得好东西,藏了起来。”老夫人转头对卫夫人道,“这两个都是跟着我们去上坟的人,东西必然不在他们手上。”
“老夫人的人 ,我自然放心。”卫夫人摸了摸发上碧玉簪,懒洋洋的坐了下来。
看了许多宅斗宫斗文的林迤自然知道,东西肯定在她那里,至于在哪就要慢慢找了。找到之后如何雄辩,她也有腹稿,重点是,这是在苏家而不是卫家。否则,她就只好等卫慕卫老爷出来主持公道了。这就是为什么她不留在卫府的原因。一个主母要整死一个庶女,不要太容易。
一盏茶时分,林迤将脑子里还记得的语文课本里温习了几篇文章后,小喜手捧红宝石戒指出现。
真是漂亮的宝石啊。林迤这才有机会将自己的“贼赃”仔细一看。这颗宝石只比鹌鹑蛋小一点,精雕细琢的宝石面折射夕阳的光芒,令人目眩神迷。
“回老夫人的话,东西是在……女公子桌子下面的夹层里找到。”
卫夫人看着老夫人:“方才小姑娘说什么来着?”
老夫人面上皱纹本就多,如今眉头一皱,更是层层叠叠:“迤儿,你且说说是怎么回事?”
林迤躬身一礼:“是,师娘。下午的时候,师妹忽然来了,门房竹老爷子便叫学生去花厅,与师妹聊了几句。而后,师妹去后院练琴,而学生继续练字。待得师娘和老师快回来的时候,学生便去找余婶了。师妹这颗戒指确实显眼,只是学生当时与师妹说话说得尽兴,竟没注意。”
“女公子你这是在狡辩,奴婢当时就在门外守着,分明看到你一直盯着小姐的戒指看。”流春忽然大声道,“后来女公子和小姐不知说起来什么,小姐将锦囊都打开了,只怕就是那个时候戒指脱落了下来,只怕花厅里还有银裸子。”
一时众人都看向小喜,小喜想了想:“桌子底下似乎确实有银裸子,只是奴婢找到戒指后就没有再仔细看。”
这个细节似乎更佐证了流春的话,一时屋内连主带仆近十个人看林迤的眼神都变了。
“就这个品行还要跟着苏老先生,简直是败坏老先生的名声。”说这个的只怕是苏家看不顺眼她的人。
“亏得之前夫人还想和稀泥,维护她的脸面,真是给脸不要脸。”这就是卫府的人了。
她们窃窃私语,却清晰入耳。林迤含笑淡淡,想着扮猪就要扮到最后,只是好像心脏有点不争气的开始加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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