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思绪,康健就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一边走,还一边感叹:“这秦院长自己家里的饭菜闻起来就是香一些,刚刚从书院出来的时候,我去看了一眼给学生们发的饭菜,哎哟哟,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吃得下去……”
“有什么好吃不下去的。”王彦淡淡地睨了康健一眼,不过也没有苛责的意思。他想若是换了上辈子的自己,在现在的这个年纪看到那样的饭菜,恐怕也会觉得难以下咽吧。但是后来,更艰难的日子都经历过了,再见到这些,虽然不至于矫情地说出什么“与山珍海味并无不同”的话来,却也不至于过分嫌弃了。
当然,他毕竟还是个世俗之人,不好吃的饭菜——能不吃,也还是不吃的好。
“今儿中午吃什么?”王彦又打起精神,带着几分好奇地问康健。他动了动鼻子,隐约闻到了一股子羊肉的味道,带着些木炭的香气。
康健忙把食盒放到王彦面前的桌子上,打开盖子一样一样把里面的饭菜往外拿。“有烤羊肉,蘑菇鸡丁,还有一小碟子凉拌黄瓜条。”两荤一素,荤菜比素菜还要多,恐怕也是因为现在才刚开春不就,西北青菜难得的缘故。
当然,更关键的还是秦家自己做出来的饭菜看起来比起书院供给的要精细干净多了。
摆放好了三样荤素菜,康健又打开了食盒下层,下层摆放着两小一大三只白瓷碗,却是两碗白米饭和一大碗鸡汤。
王彦轻轻“啧”了一声,竟然还特意预备了米饭给他们,想来,秦孟章十有□□,是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或许还告诉了他的妻子,至于其他人……他回想了一下秦家三个小辈面对他时的表现:有客套有疏远,或许还带着几分不满,但是唯独没有敬畏。
那就是还不知道了!
“主子,您快吃吧,这羊肉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康健摆好碗筷,一抬头却看到自家主子竟然在愣神,不由得开口提醒。
“好。”王彦思绪被打扰,也不生气,他也确实有些饿了,拿起筷子先夹了一筷子羊肉放入口中细嚼。秦家的羊肉确实做得有些独到之处,不膻,还另有一股独特的香气。
王彦身份贵重,家里规矩也严,但是只有他和康健两个人的时候,却并不讲究食不言。康健身为仆从,自有自己的规矩要守——王彦在桌上用饭的时候,他是没有跟着一起上桌的道理的,只能站在一旁服侍布菜。至于现在,简简单单的三道荤素菜,也没有什么用得上他的地方,于是就站在一旁,说些闲话给主子解闷。
“主子,你说秦院长家的那位堂少爷奇不奇怪?能忍得了书院里的那些大锅饭,却一定要去个没人用的……”康健话说了一半才意识到自家主子正在用饭,可不好说出“厕室”这两个字来。他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主子的神色,见他似乎已经猜到了自己未说出口的那两个字,并没有嫌弃自己,就紧跟着加了一句,“这矫情的也太不是地方了。”
王彦吃饭加菜的动作一顿,似笑非笑地抬头睨了康健一眼,“什么堂少爷?那是位姑娘家,当然不能和那么多大男人同用一个……”说到这里,他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手中的碗筷,纠结了一下,还是云淡风轻地吐出了那两个字:“厕室……”
第7章
下午放学回来,除了王彦这个初来乍到的外来户带着书僮康健直接回了外院的西厢外,其余三个小辈都先结伴去内院给邹氏请安——其实说是请安,其实也不会很严苛,更像是“放学回家过来和家中长辈打一声招呼”。而且秦家院子不大,尤其茴娘又住在内院,她放学回来表舅母也不会听不到动静,不过去打声招呼,倒像是不懂礼数似的。
没了不熟悉的人,表兄妹三人相视一笑,互相之间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轻松。其中表现得最明显的当属年纪最小的秦嘉玳,就差直接欢呼着往内院跑了,还是秦嘉琋老成一些,适时轻拍了幼弟的后背一下,提醒他客人就在西厢房内,不能显露出无礼来。
三人还未走过穿堂,就看到帮工张婶提着一个篮子从内院走了过来,见到他们先笑弯了一双眼,“少爷们上学回来了,太太现在不在家呢,去村子里串门去了。”
邹氏虽然也是书香门第出身,也一心想把亲女儿培养成贞静的闺秀,但是她在嫁人之后,自忖出嫁从夫——既然已经嫁到了村子里,就要守村子里的习惯,不能太格格不入了。所以嫁人之后就抛了之前在闺中时的做派,除了打理家务之外,时不时也带着兜帽面纱往村子里的几户亲戚家里串串门,联络一下情谊。
昨日丈夫早上让她去给族里一位在准备童生试的学生家里送果蔬,她就记在心上很当做一回事。只是昨天还没来得及收拾东西出门,丈夫就又让书院里的人过来送了消息,说是书院里来了一位身份贵重的新学生,让她等在家里准备招待客人。
虽说这位学生的身份到底多么“尊贵”直到晚上她才从丈夫的话语里猜出几分端倪,但是当时听了也不敢怠慢,连忙收拾准备起来,又顾及着女儿,亲自去了前院堂屋坐镇。这一忙就连着忙到了今天,打发拿贵客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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