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心疼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碌着,天天不是查阅典籍便是将那向安看不懂的阵法图看了一遍又一遍,甚至推演了许多次。
轻轻抱她起来,看见书案上,安宁刚刚压着的一直图纸,类似一个阵法,向安看了看,看不懂,只好先把安宁放置在床上,回头想踢安宁收拾,谁知书案上干干净净,只有窈初扇。
向安已经见怪不怪了,之前好几次,安宁的东西一旦用完,书案上便只有那把扇子了。
向安趴在床边,看着安宁安睡的脸庞,不自觉的带着点满足的笑意就这样趴在床边睡着了。
碧海
城南陈家已怀孕七月的儿媳昨晚也被开膛破肚取走腹子,可奇怪的是,整整一晚,仅一墙之隔的公婆,或者隔壁邻居,都没有听到什么声响,今早如往常一般,在儿媳门前叫着,却不听人回应,也没有出来开门,公婆撞门而入,入目便是满地是血,儿媳已僵了身子,死不瞑目的样子,当下把公婆吓得当场晕了过去。
这事传扬的极快,一时间人人心慌不已,家里有孕的妇人连忙送去可靠的人家,无处可去的便只能往道观庵堂里去,在这人心惶惶不得安之时,安宁隐了身,认真查看着那具尸体。
和韵桃一样,先是极其的痛苦的开膛破肚,再是血流而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取走,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血流干净,最后才断气,不可谓不惨。
和韵桃不一样的便是,满地的血里还掺和着清淡的水样,应该是羊水。这个孕妇尸体上还留有残魂,安宁提了出来,装在随身的荷包里。
回了船,安宁将那残魂放在现全镜中,镜中慢慢浮现当晚的情景,漆黑一片,只听闻床上均匀的呼吸声,看起来约莫半夜时分,窗外传来两声狗吠,孕妇醒觉,听得动静慢慢醒了,窗外的狗吠声停下来了,孕妇侧过身继续睡。
床里侧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两三岁的孩子,孕妇登的坐起来,那孩子也跟着坐起来,看着孕妇如罗的肚子笑的阴森森的,孕妇匆忙后退,跌落在地,动作太大,肚子抽痛,来不及捂住肚子,张开喉咙想大叫,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那孩子慢慢走向她,孕妇又怕又惊,肚子开始抽痛起来,只一步一步往后退,嘴巴张大,有着说话的口型,却没有任何声音。
孕妇听见那孩子蹲在她面前,看着他的肚子发呆,伸出手,不,是一双布满鳞片的爪子,指尖是利利的,如刀片般薄,隔着衣服将那肚子划开,孕妇大拗之下,拼命躲开,那孩子看她动的如此“不配合”,手指点她额头,那孕妇悄无声息倒下去,却还有感觉,眼睁睁看肚皮划开,血流了一地,看自己的孩子还被整个胎衣包着,拿出来时还动了两下手脚,那孕妇伸出手,想摸摸,那孩子露出尖尖的牙,一口咬穿了胎衣,羊水破开,汩汩流了一地,胎衣覆下去,那孕妇的孩子骤然间像被一张血腥的肉皮包住,呜呜的挣着自己的小手小脚。
孕妇眼睁睁的看那怪物将自己孩子整个吞下,不能动,身上还不停的流着血,恨的,气的,整个身子如抖糠筛,恨恨的瞪大眼睛看着他,直到断气。
最后的画面是那孩子钻进一把通体墨黑的剑里。
剑在那个黑影手里。
“太惨了。”
向安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鸡皮疙瘩,那种直面感官的冲击让他几乎吐出来,他现在不仅脚底发凉,连脑袋都发凉。
安宁挥手,镜子恢复原样,如同一面普通的镜子,映出安宁沉思的侧脸。
向安知道她在想东西,不再打扰她,走出去,黄昏的暖光映海天上,向安坐在甲板上,吹着和煦的暖风,看海水清起涟漪。
看了一会,向安看到海里好像有团光,红红的,还以为是鱼群聚集在一起发出来的,可慢慢却觉得不对劲了,那光越来越往海面上来,越来越大,像火一样蔓延。
对了,就是像火。
不不不,海里怎么会者火呢?
向安连忙起身,想回船仓找安宁,却发现船不见了,自己正腾空在海面上,脚底下是慢慢醒来,即将翻腾怒吼的海水,还有那直逼眼前的炙热火光。
向安稍稳住身形,望向四周,哪有船的影子?哪有安宁的影子?
那火光直冲出来,像触角一般卷着他的脚,将他扯入海里,向安只呼出一声,“安宁。”
海面彻底平息下来,连那诡异的火光也不见了,可真正涌动的,从来都是暗流。
向安在一片漆黑里走来走去,他看不见东西,听不见声音,也摸不到任何东西,更觉得自己踩在脚底的不是土地,不是海水,而是虚无缥缈的空气。
刚刚被卷进海里的时候,周身处在海水的寒凉和火光的炙热里,真实感受了一把冰火两重天的折磨,慢慢挣扎着发现,自己越坠越深,海水慢慢在自己身上褪开,火光也慢慢消失,最后在一片漆黑里。
他摸索的走了很久,才慢慢看见有点亮光,犹如看到希望的盛光,向安顺着那光跑,跑的气喘吁吁,饥肠辘辘,向安累的摊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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