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殊寒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忘掉钟寄云此时此刻的神采。眼神里闪烁着星星点点却无比耀眼的光芒,唇角绽放出解密完成时那无法掩饰的自豪笑容。
“风水这方面我没有太多概念,那么姑且先抛开和风水的关系。但从眼下的事实来看。如果腾鹰集团不是要做局,而是要破局呢?做成一餐色香味俱全的美味大餐很不容易,但要毁掉它却很简单。”
何殊寒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夹起一块回锅肉放进旁边的椒麻浸鲈鱼里,她正努力地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激动,然后又拣出它送到嘴里。浸过另一道菜底料的回锅肉沾染上椒麻底料的浓重味道,钟寄云微微皱起眉头,但很快又舒展开,向徐正因伸出大拇指。
她笑着说:“徐老师的手艺真好。”
何殊寒和徐正因都不是驽钝的人,即便没有演示也能领会到钟寄云要表达的意思。
“钟记者说得有道理。”何殊寒对钟寄云的称呼很少变过,在其他人面前尤其正式。徐正因在偏厅里刚见到钟寄云时的那个眼神,就透露出已经猜到钟寄云是冲喜人的意思,但徐老怪很多时候不按常理出牌,何殊寒担心他会在钟寄云面前说漏嘴,继而导致她发现他的目的。
不过徐正因只是做出洗耳恭听的动作。
钟寄云继续说道:“换个角度看吧,日本人也好,腾鹰集团也好,他们不一定是想从这个局中获得什么,也许是想让其他人失去什么呢?”
“那就是你们要去寻找的答案了。”徐正因收起餐盘,晃头晃脑地离开了偏厅。
徐正因一走,钟寄云迫不及待地问道:“你为什么不拜徐老师为师呢?”
“我没那个天分。”何殊寒略有些怅然地回道,他年轻的时候当然有过这想法,但徐正因说他福分不够,驾驭不了这门玄术,委婉拒绝了。
何殊寒倒也想得开,毕竟徐正因的家事做前车之鉴,他也不想落得晚年凄凉,将这念头埋于心中,只跟徐正因耳濡目染了解些皮毛,点到为止了。徐正因态度上看起来确实不太严肃,但他能跟钟寄云提到两次收她为徒,足见对她的重视。
钟寄云还想问什么,但何殊寒及时放下筷子,跟钟寄云说了声“失陪”,来到徐正因的厨房间。
“小钟是你选的那个人哦?”徐正因头也不回地问道,似乎察觉到来的人是何殊寒。
何殊寒的喉结动了动,将紧张的情绪再度收回,低不可闻地应了声:“是啊。”
“这姑娘不错。”徐正因把用完的锅子放进水槽,又架上另外一口铁锅,“她应该能帮你。”
何殊寒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一大半,随后来到徐正因身旁帮他打下手,又问道:“你真打算收她为徒?”
“很多事情不是我想就能按着我想的来的。”徐正因的声音混杂在“噼里啪啦”的油炸声里有些模糊,他干脆提高了音量,“小钟不是普通人,她能帮你一次,不见得能帮你一世。不过呢,她人不错,要真能把她娶进门,也算你的福运。”
“那我肯定要娶她了。”
“恐怕不会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哦。”油烟中,徐正因斜看了何殊寒一眼,“顺其自然。”
在徐正因面前,何殊寒没必要字斟句酌,他更像个乖顺的晚辈:“我觉得她挺不一般的,但没想到您也对她另眼相看。”
“我也没想到你虽然急着结婚,但找了这样一个不一般的女孩子。”徐正因手脚麻利地将冒着火焰的半成品倒进身后的容器里,推了他一把,“你去陪小钟呀,把姑娘家一个人丢在那儿像什么话?”
何殊寒讪讪地笑着帮他把柜台擦干净,才洗了手回偏厅。
他回去之后看钟寄云,发现她独自在偏厅里大快朵颐,一点儿不自在都没有。
钟寄云看到何殊寒回,咽下刚吃进嘴里的鸡块,含糊不清地说:“徐老师手艺真挺好的,没你说得那么夸张啊。”
“改天你要吃了他做的江浙菜,就会了解他做不同菜系的差距。”
钟寄云哦了声,筷头在自己的餐盘上旋来转去,却已经不好意思再吃下去。何殊寒离开的这会儿,她一通狼吞虎咽,把三道菜消灭了一大半。“那刚好带小久来尝尝。”
“好。”
在钟寄云面前何殊寒总会忍不住想怎么快点把她娶回家的事情,他当然也知道和人结婚必须培养出感情基础,又或者让对方有不得不跟他结婚的理由。他看不穿钟寄云的想法,虽然计划在按部就班的进行中,但他经常觉得时间过得太慢,计划进展得太慢,他恨不得马上就举行婚礼,马上去领了那张该死的证书。
对死亡的恐惧远远超出何殊寒的想象,无论钟寄云在他面前做了什么,他都只有一个念头:把她娶回家,快点把她娶回家。
好在理智并没有因此而远离,大多时候他都能及时冷静下来,把注意力转向他处。
钟寄云擦掉了嘴角的油迹,忽然问道:“徐老师没见过小久吗?我觉得她还蛮适合学风水学的,你不这样想吗?”
“小久是我的员工,举贤避亲,何况看风水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那你还让我去拜师学艺。”钟寄云向他投来一个暧昧的眼神,意味深长地说:“你还真体贴你的员工。”
何殊寒听得出她的潜台词,但临久是陵城关心的人物,他对她还从来没有过那方面的念头。于是冷冷地回道:“我可没有恋童癖。”
他的回答显然出乎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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