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派他们过去的人是谁?他每天回家常常会在洗手盆前站立很久,静静的把手浸在水盆之中不愿起来。苏荔知道外面那场血腥再所难免,于是静静的躲开,不愿让胤禛和福晋提及。
八爷一回京就又病了,本就没好利索,跟着去塞外吹了风,受了累,估计还加上又惊又恐,回来又经历了这么一场风波,能扛得住就不是人了。这次苏荔没去看,天天派人送补汤,胤禛也没问为什么,他记得苏荔那天说过,下一个就是八爷了。他心里泛起淡淡的苦涩,兔死狐悲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此次风波最没想到的是,跟着倒霉的人中又有十三。与老二一起被拘了,虽然没几天的功夫就被放出来了,但为什么被拘,大家都讳莫如深,老爷子不肯说,十三不愿说,就连苏荔有时进宫和德妃说话时,德妃每到这个话题时都自觉的把话题扯开。十三被放出来后,还是默默的去做生意,管理着善堂的事,就好像是只被陪了一趟斩。胤禛和文觉谈了很久,也没谈个所以然来,有时夜半时,和苏荔聊起,苏荔也没法给他一个他想要的答案。
苏荔并不知道为什么,她那点历史知识,能让她记住这些细节反而有鬼了,而且以她对历史书的了解,人家才不屑记这些皇帝内心深处的想法呢,都是那些所谓专家猜的。如果只是凭猜的话,苏荔只怕还猜得准点,怎么说,她也身处在这个时代,起码,她是真和康熙和十三打过交道。以苏荔对老爷子和十三的了解,再看老爷子从四十七年之后对十三的态度上看,绝不会是像电视里演得那样,是为了给胤禛一个股肱之臣。想想看老爷子那么痛恨老八,最后还是不得不封了老八为王;但和被削爵圈禁的大阿哥比,对老十三又显得十分宽宏大量了。那么是不是说,老十三做的事既不是对皇权有害,但却让康熙深为厌恶呢?苏荔想到这儿便不敢再想了,太脏。
老爷子却表现得由为兴奋,还大言不惭的说上次废太子他如何沉痛,而此次心态是‘毫不介意,谈笑处之’!这苏荔相信,是啊!终于没人跟你争权夺利了,你可不就轻松了!心里再次深深的鄙视了这骄傲自满、又自私自利的老爷子一下。为了显示自己的云淡风清,当然也显示自己废除太子的正当性,他十一月还特意去谒陵,去告诉孝庄太皇太后一声,不是他不仁,而是胤礽不义。并且如苏荔所说,公开表示,再不立太子,言下之意很清楚了,‘你们都老实点吧,老子只要不死,你们都是老子自己的奴才。’而倒霉的八阿哥和十三阿哥又在随行之列。
康熙五十一年就在这分外的寒意之中渐行渐远,苏荔在抱着宝宝看着远方的焰火轻轻的叹息着。也不管宝宝听不听得懂,轻轻的说,‘你可不要学你玛法啊!’
五十二年在苏荔看来唯一的大事就是戴铎进了全面夺储大计的折子,胤禛看了很久,最后还是把折子放在袖子里到后院拿给福晋和苏荔看。
苏荔自是知道这回事的,能被历史记住的大事不多,而这件事却是史有实据的,福晋看完后什么话也没说,直接递给了苏荔,苏荔还没正式看过清代的奏折,当玩艺看了一会,还抬头问胤禛,“为什么门人给家主寄信也叫折子?”
“你当信看就是了。”胤禛白了她一眼,她点头,也是,人家拍胤禛马屁呢,用这种形式首先来预示胤禛有天子之像,她笑笑,细看内容。
“论者谓处庸众之父子易,处英明之父子难;处孤寡之手足易,处众多之手足难。何也?处英明之父子也,不露其长,恐其见弃,过露其长,恐其见疑,此其所以为难。处众多之手足也,此有好竽,彼有好瑟,此有所争,彼有所胜,此其所以为难。而不知孝以事之,诚以格之,和以结之,忍以容之,而父子兄弟之间,无不相得者。……至于左右近御之人,俱求主子破格优礼也。一言之誉,未必得福之速,一言之谗,即可伏祸之根。”并称:“当此紧要之时,诚不容一刻放松也!否则稍为懈怠,倘高才捷足者先主子而得之。”
倒也没什么新意,和自己几年前跟胤禛说的差不多,“孝顺老康,友好兄弟,善待朝臣,做好自己。”不过人家说得文绉绉的,果然不是一个教育水平。看完了,还给胤禛。
“晚上吃什么,荔儿现在真是想不出要吃什么了。”
胤禛气结,他把折子拿给他们看是为了听看法,不是来问晚上吃什么的。
“虽说是金石之言,只是戴先生说得有些直白了,爷还是烧了为好。”乌喇那拉氏幽幽的说道,这两年,看看太子被禁,八爷只剩下半条命了,她还是希望胤禛稳妥第一,心里不禁埋怨起戴铎来,没事写这种犯忌讳的信,不是至雍王府与险境吗?他不要命,胤禛还要,宝宝还要呢!
胤禛看向苏荔,苏荔笑笑,把折子放到胤禛的袖袋里放好,“荔儿和姐姐本就是爷在哪,咱们就在哪,爷上刀山火海的,姐姐和荔儿还不是得跟着,爷没什么可问的,想怎么做就做吧!”
苏荔觉得胤禛应该是来寻求支持的,戴铎此时写这封信来不过是猜透了胤禛的心思,把窗户纸捅破了,顺便立上一功,其实都知道胤禛早就打定了主意,不过此次戴铎应该是拍到马脚上了。不知道杨修怎么死的吗?想想戴铎,苏荔又想想自己,生出几许警惕之心。虽说亲与夫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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