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上,他抓住白衣男子的双臂:「你不是妖孽,更不是我的奴仆……白月,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还不懂我的心吗?」
狐狸顺势揽住他的肩头,把脸贴上去:「辰,我是妖怪,我只懂得妖怪的道理。杀了人要偿命的,得了救也要报恩,其他的,对我来说,太难懂也不想懂。」
道士轻轻将他按在怀里,叹道:「白月,你不是妖怪啊……」
「那么墨竹呢?他就是妖怪吧。要杀龙虎宗的天师,想来定是罪大恶极不能宽恕了……」区白月从他怀里撑起来,天光下,脸色越发苍白,「辰,告诉我,你不是这么想的,你没有杀他。」
「我……」冯辰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起,怔在那里。
「呵……」狐妖轻笑一声,脱开他的双臂,连连后退,「墨竹说得不错,人都是一样的。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不是区白月,那辰你一定可以痛下杀手吧。」凤目扫了眼飘落在地的纸片,「还是订下契约比较好,这样彼此都不会觉得有亏欠了……」他似是在自言自语。
「白月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墨竹要杀我师父,我是迫不得已才出的手……」冯辰只觉得眼前人眼中的光华正一点点暗淡,变得陌生起来。
「墨竹曾经告诉过我,他的那个仇人,杀的是待他如至亲的普通船家。那渔人带着姑母和一只雌狐修成的狐妖成亲,还生了个女儿取名晴儿,他们过的只是平凡人的日子,谁也不曾打扰。后来因缘际会救了正遭雷劫的他,便收作义子。过了两年,只因为当地的乡绅看中了他们女儿的美貌,想强行纳来做妾不成,反被墨竹教训了一顿。那乡绅从此怀恨在心,聘了天师下山降妖。」区白月说着,有些激动,「你那师父,一听说是妖孽,不问青红皂白就用法术烧了他家茅屋,一炳精钢辟邪剑杀了那一家四口,那天墨竹恰好出海,才侥幸逃过一劫……叫晴儿的姑娘,当年才是豆蔻年华,是墨竹的心上人。」
「这,我……」冯辰呆呆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这样的血海深仇,若换了你,能够不报?」区白月仰起脸来,面上带着薄薄的笑意,「我是妖怪,也只认得杀人偿命四个字罢了。那天我也确实答应过墨竹要助他报仇的,只是因为你……我才失信于他,才害了他……」
冯辰心头又是一阵绞痛:「白月,这事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如果告诉你,你会帮墨竹报仇?还是告诉你师父,让他多加提防?」
「白月……墨竹没有死,我没有杀他。」也许此刻,这是唯一能安慰区白月的话了。
区白月薄唇张了张:「那就放了他,辰……让我带他走吧……」
青年道士表情一僵:「白月,你要离开我?」
「辰,我们本就是人妖殊途,更别论你还是名门正宗的道士……」区白月转过身,「我和墨竹是同类,他对我也有恩情,你放过他,我便与他远离尘世,再不回来。」
「远离尘世,再不回来……」
狐妖走到门口回首一笑:「辰,白月永远也不会忘记你的,即便来世,我也会认得你。」
冯辰眼眶发热:「既然这样,也好……」他攥了攥拳,「我去求师父放了他,之后再去找你。」
「谢谢……」他说着推门出去,落足未稳,忽地胸口一阵剧痛,抬眼间,只见真静先生立在身前,口中念念有声。
「诸鬼受缚,急急如律令!」
「呀!」区白月一声惨叫,人就向前猛地栽倒,蜷在地上痛得瑟瑟发抖,身上几道符箓仿佛要嵌进他的皮肉里。
「白月!」冯辰看不清外面发生了什么,急奔出来。
老道士一脚踏在狐妖身上:「妖孽,今日终于让我抓住你了!」
「你……」缚鬼术下的白衣青年面如金纸,为了不呻吟出声,勉力紧咬着下唇。
「孽障,你狐媚我徒儿这么多年,我心慈手软不曾动手。谁知你死性不改,盗我仙丹,还伙同其他妖怪妄图加害于我,这次定不能饶你!」真静先生一脚踢中他的软肋,「你们把他关起来!」
「是,师父!」早就守在四周,原本还有些忌惮的师兄们,一见狐妖被缚,立刻上去两人拖他。
冯辰早已奔上前去,猛地推开两个师兄,抱住地上的区白月:「师父,师兄,你们……」
「辰儿,你虽然是我的爱徒,不过深中这狐妖的魅惑之术。我几次想帮你,偏这妖怪生性狡猾机警,才让它逍遥至今……」
「所以偏得等到我放松警戒才能偷袭得手?」区白月在冯辰怀里冷笑出声,「这人话果然是可以说得冠冕堂皇……」说着又是一阵颤抖。
冯辰眼中满是悲愤之色:「师父,你不是说,前代天师也有和妖怪交好的,为什么……」
「孽徒!龙虎宗与妖孽向来誓不两立,何来交好?你这是被媚术所惑才有的臆想!」老道白须翻飞,眼神示意两边的徒弟将地上两人拉开。
「师父……」冯辰死死搂着怀中人,「师父,徒儿是不会放手的,你要杀就将徒儿一齐杀掉好了!」
「你……」真静先生没有想到这徒弟竟敢忤逆自己至此,心下一转念,转而对区白月道:「妖孽,如果你还有一点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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