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美隶一言惊醒,我沉声说:“我可能着了道。”
躲在桌面背后一时三刻是安全的,不过扮乌龟并非长久之计。经验告诉我要设法逃走,偏偏脑子却不灵光,可能是吃太饱和喝酒的缘故。美隶道:“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形势很不利,我们可以捱到天亮等援兵吗?”
我摇首说:“现在离天亮还有五个多小时,就算天亮,谁晓得何时才有人发现情况不对?”
美隶问道:“我们有何方法逃走?”
我把折弩交给美隶,苦笑道:“现在没有。帮我守一会,我要集中精神召回百合和夜兰。”
由于跟百合、夜兰和美隶都结下契约,虽然不能遥远传讯,但只要轻微引发她们身上的契约力量,她们自然知道我出事。深呼吸一口气,正当我合上眼睛、集中精神准备呼叫百合、夜兰之际,脑袋产生剧痛,犹如被人打了一棍。
美隶骇然道:“主人,发生什么事?”
摸着后脑勺只觉天旋地转,我吟呻说:“他妈的,别用魔法,梅菲士那个杀千刀的来了!”
刚才我的精神力不但传不出去,而且被结界反撞回来,就像用头去撼墙。凡迪亚一方擅长结界又在城中的只有梅菲士一个。
凡迪亚那个混蛋从没想过招安,他无非是找个借口让梅菲士留下,借此组织队伍刺杀我。来人之中应该还有培俚的精英。
对方派出的是高手,这一仗不容易。
美隶脸色一变:“梅菲士?如果敌人用魔法攻击……”
我慢慢理顺呼吸,待脑袋痛楚减退,将美隶的纤手捉起。一如所料,戴在手指上的咒术指环果然变暗。“不用担心,如果使用高等级法术必然惹起守兵或蔷薇会注意,不到最后关头,梅菲士不会采用魔法。”
四周灯火忽明忽暗,温度突然下降,一阵又一阵的阴风吹起。我们从桌边偷偷望出去,发现原本橙黄的灯光竟变成绿色。遮雨布被破开,一道黑影由开口徐徐降下;与此同时,令人欲呕的尸臭味扑鼻而来。
借着天空的月光,我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刚刚吃下的晚饭差点呕出来。
此道黑影属于女性所有,她穿着一件染泥黄的灰衣,失去光泽的头发垂到膝盖,灰黑皮肤布满尸纹及脓疮,尖长指甲呈深绿色。她的脚拇指点在大沙刚才喝的交叉圈瓶子上,身体平稳地悬在半空。
此女头发半遮,露出姣好相貌,可是当风吹起另一半头发,却是半张融融烂烂的脸孔,那颗眼珠随时都会掉下来。
这个女人我不认识,不过肯定以前见过面!
梅菲士被称为黑魔导士,他最拿手的好戏除了淫辱妇女,就是黑暗系法术。
虽然我们和雪燕相隔二十多尺,不过大家几乎同时出手。
雪燕和美隶射出弩箭,贯穿箭一前一后射向女尸胸口及背后。这些贯穿箭是特制的,三尺之内可以射爆普通藤盾或木盾。贯穿箭一闪而过,轻轻松松穿破女尸身体,可是女尸没有任何反应,一对阴森目光只盯着可怜的小弟。
有时候长太帅也非一件好事,唉!
女尸发出刺耳至极的尖叫,诡异的事情发生。原本已滚熟的几棵食人花竟然玩起死回生,仍旧向雪燕咧嘴而笑。
脑海中略有印象,我沉声道:“糟透了,这女尸生前是谢迪武士。”
美隶大吃一惊,定眼望着我。
当年出使迪矣里,我曾见过佐治麾下十二名谢迪武士。除了露茜、庄臣、哈利文、森美尔几个我比较熟识的,其中有一名女性队员我虽没有跟她交谈,不过认出她是谢迪武士。为什么变成这样我就不得而知。
女尸轻轻一飘,似缓实快地向我飘过来,手指上的利爪抓下来。我拉着美隶往后退,那张桌子子竟被利爪割成多块木板,板块之间还生出绿烟。
有过刚才经验,我再不敢随便使用魔力,只好握起马基·焚迎敌。女尸挥动第二次爪击,与马基·焚一下交拼,她长长的利甲被切断。
我正想趁势攻击时,又有两枝疾箭射过来;心中一边操他妈的十八代祖宗,一边举起手中宝剑迎挡。
刚刚挡住两箭,女尸卷土重来,用另一只手向我的脸狂抓。毒爪跟我的俊脸只差数寸,一条长鞭套住女尸手腕,险险将她的攻势停住。女尸中门大开,我的剑向前一刺,同时将精气送入剑身引发黑焰。
咦?
黑焰全无反应?
女尸胸口出现一个倒三角黑芒阵,在我惊讶之际,送进她体内的黑焰竟如泥牛入海,她的身体还锁住马基·焚拔不出来。我和女尸之间不足三尺,我清楚看见她溃烂不堪的脸孔,以及眼中深刻的怨恨,恨不得把我先奸后杀。
马基·焚被魔法阵锁住,她张开口向我咬过来;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我忍痛放手避开。
雪燕和露云芙也没闲着,原本被煮熟或屠宰的尸体纷纷复活过来四处跳,露云芙叫道:“魔法和召唤术都没有用!我们要怎么办?”
我没好气道:“要是能用魔法,我早召出《黑书》解决她了!”
搞笑的是法南兰芷,她早吓得四处跑,哭叫:“提督,救命啊!”
被女尸逼退五步,又有一枝箭从上方射下来,我只好跳到另一张桌子后面。
心中暗感奇怪:法南兰芷跳来跳去都没有事,为何偏偏只有我稍露出空隙就被箭招呼?难道我真的长得太帅吗?女尸情况也一样,她一开始就是追杀我。
我知道身上被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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