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她会怎样美滋滋地摆弄上好几个小时,可那座驾已经变成泡影,没有可能得到了。
骄阳浑身发冷,因为克制着恼意身体止不住地颤。
而苏景俞回眸淡淡看向她,像是一种无声的挑衅,又像是在平铺直叙地表达“没错,我跟你解除了伴侣关系,你能怎么样”。
她不能怎么样。
此时此刻,她甚至没办法理直气壮地对他发脾气,怒斥他多管闲事,因为她只想哭。
而她并不想就此示弱,因此能做到的也只有抓起手机掉头就走。
“陆骄阳。”苏景俞在她身后淡淡追了一声,就像是笃定她听见他的声音一定会停下脚步。
但这一次,她没有。
骄阳的离开仿佛打破平静水面的一颗石子,安静的空间内逐渐找回丢失的声音,好像刚刚那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一声尖叫只不过是一段不值一提的深夜插曲。
娃娃脸叼着半根烟慢腾腾地挪到刚刚他坐过的位置旁,拾起自己被遗忘的手机。
他漫不经心地看了眼时间,目光随后落到隔了一个位置那个沉默的男人身上。
“你是她男人吗?还是她爸爸。”娃娃脸嘬了口烟,把剩下的半根摁在烟灰缸里,用力扭了扭,抬眸时吐出一口浅薄的烟气如是问道。
苏景俞并未回答,冷眼相对时听到对方轻笑一声:“不然你管的也太宽了吧,哥们儿。”
凌晨的大街格外冷清,骄阳暴走了很长一段路,直到她也认不出自己摸到了校园的哪个角落。
冷风阵阵,精准描绘着她脸颊上眼泪流淌过的痕迹,生冷又紧绷。
路灯坏了好几盏,途经一片茫然无边的黑暗,地面横着的粗壮的断枝把她狠狠绊了一跤,手心蹭在石子路面,擦出钻心的痛感。
骄阳“嘶”了一声,破罐子破摔盘腿坐在地上开手机检查掌心的伤势,不经意一滴眼泪落到伤口上,煞地她龇牙咧嘴,于是负气地跺着地面扑腾了一阵,一边发出挣扎又发泄的呜咽。
那种感觉就好像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一难过了全世界都来欺负她一样。
瞬间就更委屈了。
她胡乱翻着手机,这才发现娄月几个小时前给她发来的消息——
【代表月亮消灭你:对了有个事忘了跟你说。】
【代表月亮消灭你:白天我在教学区碰到你学长了,他问我昨晚上你上哪去了我说你在网吧通宵。】
【代表月亮消灭你:后来我越想越觉得他当时的脸色可难看了……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代表月亮消灭你:你倒是理我一下啊啊啊?】
【代表月亮消灭你:算了不管了,熬不住了,我先睡了啊。】
骄阳唇角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原来破绽出在这里。
第四十章
凌晨三点,骄阳在学校周边的宾馆开了个房间,简单冲洗了一下伤口,滚到被子里漫无目的地刷着手机。
期间,苏景俞曾打来一通电话,被她毫不犹豫地挂掉,而挂掉这一通之后,她的手机就本本分分,直到天亮都没有再叫唤。
她萎靡地横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开始反思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可绞尽脑汁想了半天都没有结果,最终昏昏沉沉地睡去。
阳光透过未完全拉合的窗帘斜扫进来,横在地毯上打出窄窄的一道光。伴随着这道光从西向东慢慢爬行,天色也逐渐暗下。
一觉醒来时间已经接近傍晚六点钟,骄阳去楼下补了房费顺便借了充电器,回到房间打开手机时,有限的屏幕已经快要被未读消息给塞爆。
这其中包括娄月从平静到暴躁的问询,也包括大胡子大惊小怪的呼喊,甚至还有最近忙的脚不沾地的表姐发来的慰问。
团群里更是沸腾,旋风式的艾特一条接一条,中心思想千篇一律——为什么在赛前忽然离婚?
为什么?
骄阳觉得这件事要是解释起原因来还挺莫名其妙的——
因为她通宵练歌了,所以团长大人非常生气,于是一气之下就解除了伴侣关系。
可是凭什么?
昨晚她气坏了,都没有好好思考过这个问题,现在一想这波“被离婚”的操作来得实在是匪夷所思。
夜幕降临,远眺窗外,满是霓虹装点的夜景。
骄阳胡乱点了份外卖塞进空了一天的胃里,终于觉得精神了一点,顺手接起娄月打来的电话。
“妈的终于接啦!”娄月暴躁了一声,紧接着开始数落,“造反啊陆骄阳?早读不来高数也不来,微信不回电话也不接,老娘都要以为你猝死在网吧了!”
“没。”骄阳懒洋洋地,“有点事,现在没在学校。”
“没在学校?——你请假了吗?”
“没啊,就即兴逃课嘛……”
“即兴逃你个大头鬼的课哦,高数老师开学就强调过每节课必点名缺席一次期末卷面扣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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