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到一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哭丧着脸叫道:“村长、村支书,我……我媳妇都生了十个小时了,孩子还没有生下来,你们快去看看吧!”
真是说什么就来什么,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情,村民们都屏住了呼吸,更是自发地让开了一条道路。郝大贵瞠目结舌,皱着眉头道:“牛二,你着急忙慌的喊什么?你媳妇不是都生了两胎了吗?怎么又生了?”
牛二长的五大三粗,近乎一米九的身高,以前是村里一霸,自从被贺坚强丢进了香河中,险些淹死后,老实了许多。他的眼泪都下来了,哭泣道:“前两胎不都是丫头片子吗?我就是想要个带把的,这不是在狠抓计划生育,我……我就没敢声张……”
“你呀,你呀!”林洪峰恨铁不成钢地撮着牛二的脑瓜门儿,大声道:“还在这里等什么呀?赶紧去上游的大石头村将接生婆给请来呀!”
牛二蹲在地上,不住地用拳头捶打着脑袋,哽咽道:“去了!这段时间干旱少雨,家中的水窖都没水了,那老婆子去香河打水,不慎跌入水中淹死了。”
“啊?”这下是麻烦了,十里八村就那么一个接生婆,难道说要送到镇卫生所去?从香村到镇里差不多要两个多小时,道路崎岖,一路颠簸过去,肯定是不行。就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林洪峰四下望了望,一眼就看到了曲凤艳和贺坚强,他们两个不是在竞选当妇女主任,要比试接生的吗?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当林洪峰说出来,曲凤艳不屑地瞟了贺坚强一眼,哼道:“走,我这就过去。”
“婶子,你……你会接生?”牛二忙跳起来,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曲凤艳。
“什么话?我当然会了!赶紧前面带路。”曲凤艳扭动着肥大的屁股,几乎是一步三颤地向着牛二家走去。林洪峰冲着贺坚强招了招手,让他也跟着过去,其余人都散了吧!村民们没有一个要走开的意思,也都抬脚跟了过去。
很快就来到了两间茅草屋旁,窗户蒙着大被子,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但是在牛二和曲凤艳、徐冬梅开门走过去的刹那,他们还是听到了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围观的这些女人中,大部分都是过来人,自然知道生孩子的痛苦,都不觉地攥紧了拳头,默默为牛二媳妇祈祷。
不过,没几分钟,曲凤艳就满声叹息地走了出来:“牛二,准备后事吧!老婆孩子可能都保不住了。”
“什么?”不仅仅是牛二,在场所有的人都跟被雷击了似的,愣愣地呆在当场,脑海中一片空白。停顿了有几十秒钟,牛二疯一般的拽住了曲凤艳的胳膊,哭喊着道:“婶子,你不能说走就走啊!赶紧再想想办法……”
曲凤艳摇头道:“羊水都快要流干了,小孩儿的小脸胀得发紫,还有什么用?我是没办法了。”
这时候,徐冬梅掀开帘子露出头来,她的脸色有几分苍白,轻唤道:“贺坚强,你来!”
“这……这个合适吗?”贺坚强还有些扭扭捏捏的。
“坚强,你……你懂接生?对对,你一直在外面读书了,肯定什么都懂,你快救救我老婆和孩子吧!”牛二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拽住贺坚强的胳膊就不松开了。
“我试试……”贺坚强应了声,闪身进入了屋中。屋子内亮着一盏小灯泡,十个小时没有生下孩子,牛二媳妇已经是筋疲力尽,脸色惨白,全身上下尽是汗水。只是扫视了一眼,贺坚强就掀开门帘,冲着牛二喊道:“快去烧一锅开水,盛出一盆来,再将剪刀、线、布片都丢入沸水中煮煮。快去!”
“知,知道了……”牛二抬腿还摔了个跟头,顾不得额头上的淤青,又忙跌跌撞撞的爬起来,那边早就已经有几个妇女帮着烧火了。
看着这张老实憨厚的面孔,徐冬梅的心突突狂跳了几下,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难以忘记见到贺坚强在学校办公室“地对空”的那一幕。当时的她刚刚结婚一年多,老公李福从小就淘气,从树上掉了下来,小命是保住了,却失去了当男人的权力。眼瞅着都三十五、六岁的人了,竟然连个娃娃都没有,村中人嘴上是没说什么,背地里早就已经议论开了。女人没有生育,连走路都抬不起头来,像贺坚强这样“雄壮”的男人,肯定是一枪一个准儿。
“徐老师,你快喂牛二媳妇喝点水,再帮她擦擦身上的汗水。”
“好,好的。”徐冬梅面颊微红,忙拂掉杂乱的思绪,走过去照看牛二媳妇,问道:“坚强,你……你真懂接生?”
“没给人接生过,给牛马羊驴接生过。”贺坚强俯下身子,边说着,边往下抚着牛儿媳妇的肚子。
“啊?对呀,我怎么忘记了你爷爷是兽医……”
就这么会儿工夫,牛二端着水盆,还有剪刀、线等等东西走了进来。贺坚强的动作相当迅捷,在他不断地抚摸的时候,已经将胎儿的小身子给顺了过来,又让牛二攥着媳妇的手,轻呼道:“再用点劲儿,孩子就要出来了。”
贺坚强又蹲下身子,将清洗过的双手轻轻握住胎儿的身子,上下齐用力,一阵“哇哇”的啼哭声终于传遍了整个房间。将婴儿交给了徐冬梅,让她用温水轻轻擦洗婴儿的身子,贺坚强迅速地剪断脐带,又用线缝好,忙完了这一切才站起身子,拍着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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