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刀道:“不能说的,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两个是上过战场的,从死人堆里爬回来的。”
王思宇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回过味来,暗想果然是特种兵最牛叉,在和平年代还能上战场,只是这战场在哪呢?阿富汗还是巴基斯坦?不会是在非洲吧?
王思宇不是军迷,所以军队上的事知道的不多,也就不再乱猜,微笑着点头道:“既然为难,那我就不问了。”
李师傅笑了笑,端起酒杯喝上一口,把杯子放下后,抱着膀子道:“老邓早就跟我讲过你了,说在青州这地面上,他最服气你,做人仗义,敢替小老百姓出头,就冲你大闹医院暴打柳衙内,我李飞刀就服气,你这个当官的不赖,给你开车不憋屈,以后就跟着你混了,再有打架的事不用你动手,你动动嘴我就放飞刀……”
王思宇听了摇头道:“可别的,你帮我把车开好了就成,就算要打架,也别亮刀子,老邓都够驴的了,再加上.你,我可受不了,上次老邓惹的麻烦都够让我头疼的了,你们这些人啊,就是战争机器,扔到战场上那就是英雄,放到家里都是祸害,一个个脾气暴得沾火就着,我可降不住你们。”
邓华安听了就不好意思起来,知道王思宇说的是上次他喝醉酒把黄毛打残的那件事,其实那天他也就是多喝了点酒,否则不会发那么大的火,这时听王思宇在酒桌上翻旧账,他赶忙低下头捞起块羊杂,塞在嘴里嘟囔道:“那小子扎了你一刀,差点要了你的命,我要不把他收拾个半死,那还能叫兄弟吗!”
“屁!”王思宇把十几块羊蹄子都扒拉到地上,盯着老邓低声道:“收拾小痞子有个屁用,有本事你把那个什么龚老太爷,还有魏三魏瘸子给端了,那才算你邓华安厉害,让我王思宇夸你仗义那叫小本事,让整个青州人都感谢你,那才叫真能耐。”
邓华安听了这话心里就有些不痛快,王思宇这一板砖拍得他满腹委屈,他把酒杯满上后,仰着脖子一口倒了进去,瞪着大眼珠子争辩道:“他们都成了气候,上面还有复杂的关系网,要是没有保护伞我早把他们收拾了,这不是动不了嘛,你这边刚一开查,那边马上叫你去开会,不听招呼就得停职,连小案子都没得办。”
李飞刀在旁边听到魏三魏瘸子这几个字,脸色不禁黯淡下来,伸手从兜里摸了半天,才掏出一盒烟扔在桌面上,抽出一根点上火,闷头吸了半天,才铁青着脸厉声问道:“铁头,魏军那小子现在还干伤天害理的事么?”
邓华安摇摇头道:“自从你把他右腿打断之后,那小子就收敛多了,现在以正经生意为主,有些事都是底下的小弟打着他的旗号干的。”
李飞刀‘噢’了一声,脸色这才稍微好转点,也抓起酒瓶,哗哗地倒满酒,端着杯子摇摇头,一口干了进去,捏着杯子摇头道:“真他娘的遗憾啊,就收了这么一个徒弟,还他娘的不学好,走上歪道了。”
说完手上一用力,杯子‘蓬’地一声竟被捏碎了,玻璃碴子掉了一地,手上却安然无恙。
王思宇看了直乍舌,盯着那五根如钢筋般粗壮坚硬的手指轻声道:“老李啊,你这可真是硬功夫啊,跟老邓那铁头功有一拼。”
邓华安在旁边摇头道:“老李的飞刀绝技那才叫牛b,想当初……”
说到这他忽地醒悟过来,赶忙停住嘴,低头躲过王思宇投过来的殷切目光,摸起一块羊骨头,卖力地啃了起来,嘴里还直嘟囔:“不错,满青州就这孟黑子的羊杂做得好,真香……”
王思宇瞪了他一眼,把目光再度转向李飞刀,盯着他那张黝黑的脸轻声问道:“魏三是你徒弟?”
李飞刀点点头,低声道:“磕过头敬过拜师酒的,那孩子本来挺招人喜欢的,就是性子烈了点,后来我听说他走了黑道,气到要发疯,原本想废了他一双手,但后来心软了……”
说到这他叹了口气,又摸起一根烟,点上后抽了几口,才继续道:“他不反抗,跪在地上说师父没事,你教了我三年的功夫,一辈子都是我魏军的师父,你就算整死我我都不还手。我看他心里还存着师徒的情分,就没下去手,只打断了他一条腿。”
王思宇见他说话的时候眼窝子里红红的,也猜到他跟魏三之间还有情份在,忙给邓华安使了个眼神,邓华安会意,就开始东拉西扯,把话题引到别处。
通过邓华安的介绍,王思宇对李飞刀也有了些了解,他们老李家最早是在京城的天桥打把势卖艺的,一家子都练飞刀,表演的方式就是像现在电影里演的,一个人站在门板上当靶子,另一个站到七步之外,要用十三口飞刀扎出个人形来,当年老李家人丁兴旺,七男两女,各个身怀绝技,都靠这手绝活养家糊口,在天桥那也算站稳了脚跟,直到现在还有些老北京念叨呢,老李家那飞刀耍得倍儿牛嘿,够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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