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沈惟安在思考怎么友好拒绝他的措辞。
“我承认,之前我对你并未上心多少,那些求娶的话不过是玩笑。可是这次不一样,这一次我是很认真的。我想了很久,为什么我平白无故地说要给你找小花,找不到还要特地自己刻一朵给你,而现在要走了,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想到要是以后都见不到你了,我就、就特别难受。我是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呃……你我认识不过二十来天吧?”
“是,对于修道者来说,二十来天就如转眼一瞬。”
“那你……”
“大概是从墓穴那次吧,我发现你跟我以前遇到的姑娘完全不一样。你明明这么弱小,但你从来没有退缩过,更没有崩溃过,一直以来都是相对平静和理智的去处理遇到的危险,唯一一次表现出来的伤心还是因为太饿了。”
“那两天宛如行走在地狱的日子里,你就像太阳一样,温暖柔和,明亮动人。你从来不隐藏自己的情绪,喜欢就开心地笑出来,不高兴就哭,知道方法一定第一个冲出来。你也会有害怕的时候,但你很快就克服了,根本不会让自己拖后腿。”
“你喜欢的东西也奇奇怪怪的,当我知道那章鱼触手是你要吃的,我都惊呆了——天啊,这到底是怎么神奇的女人。后来在你的刺激下尝了一口,发现还挺不错的。”
朗是承说完一堆后,真挚诚恳地凝望着呆若木鸡的沈惟安:“你让我看到以往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东西。你那么美好,又这么可爱有趣,发现自己喜欢你的时候,我觉得这天这树这花这草,都好看了很多。”
眼前这个男子的话太过纯真明净,他的眼睛也闪亮无比,沈惟安不由得被他感染了,脸上出现几分笑意,心里反倒复杂起来——一边慢慢透亮,一边愈加的阴沉。
“谢谢你。”
朗是承还没来得及高兴,沈惟安已经抽出了自己的手,她旋了个身,两只手肘搭在背后抵着的石桌上。她微仰起头,斑驳的阳光落在她的脸上,轻和的风吹动她的发丝。
朗是承依旧痴痴地望着她,怎么都看不够一样。
“我呢,已经没有办法再去喜欢谁了。”
“为什么?”朗是承的身体微微向前倾,旋即想到什么似的,握了握拳头,“你……是喜欢上别人了吗?”辞禹吗?
沈惟安微微地笑了一下,慢慢闭上眼睛,缓缓道:“我爱过的那个人,已经花光了我所有的力气。正如失明前见过极光连绵天际,山花遍野丛林,末日般的风雷暴雨,游艇旁浮潜而过的虎鲸,飞机窗前浮光跃金的日出……失明后,就不会再见到这些好风光了。”
“不会再有比他更喜欢我的人了。”
沈惟安说的话,朗是承听懂一半,懵懂一半,听懂的那一半,是她从前很爱一个人,但是不知什么原因分开了,所以她认为自己没办法再去喜欢别人了。
她说话的时候,脸色是那么的平静,语气是那么的温柔,却每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悲伤,浓重深沉的难过从她的身体里流淌出来,几乎淹没了身旁的朗是承。
朗是承沉默了许久,再次握紧她的手,她被他这一突然的举动惊的睁开眼睛,听他一字一句道:“会有的。也许你觉得现在的我不够真诚,但是我会想办法让你知道我有多认真的。”
听完整个过程的辞禹心情还挺复杂的,听见沈惟安拒绝朗是承时,他竟然是松了一口气,又听了她后面一席话后,心里又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他微仰着头,抬起手臂搭在额头上,自嘲地笑了笑。
喂,先前希望她嫁人离开的人是你,如今希望她能一直留下来的人也是你。辞禹啊辞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作者有话要说:
爱不知其深度,从来都是到了离别时,才知道爱有多深。——纪伯伦
第55章 第五十五幕
朗是承离开后,倒是和他离开前说的一样,每天都会送信送些小物件过来以示自己的诚心。信上有时写写自己的生活琐事,有时写写自己的爱慕之情,还写过几回不知从哪里学来的酸诗,只是每封信件的最后,他都会写上一句“我很想你”。
沈惟安每一封信都会看,每一个物件都会留下来,但她从来没有回过一封信。朗是承似乎一点都不介意,从来没有中断过,更加没有在信中诘问过她为什么不回。
辞禹每天都会找时间去找她,回回都以解疑古书内容的借口找她。他刚开始还会想着要写下这些内容,后来认为如果这些内容不小心泄露出去,定会引发一场大纷争,所以他把那些写下来的内容都销毁了,只用脑子去记。
沈惟安讲到第五天的时候就不干了,“不讲不讲,无聊死了。”
辞禹看着那人抱着手臂躺在摇椅上,气鼓鼓的模样。辞禹好笑地看着她,“不讲便不讲,发什么脾气呢?”说着他伸出手指戳了戳她鼓起来的腮帮子。
沈惟安瞪了他一眼,辞禹没忍住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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