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霈倒是翻了翻小钱包老实的招认道:“我身上只剩几百块披索而已,等一下可能得去跟我未婚夫拿钱才能还你喔。”
没想到这时的大金牙却一本正经的说道:“万一他也输得差不多了,那我岂不是血本无归?”
这话说的一针见血,也道出了杨霈心中的隐忧,向来十赌九输的王祺,很可能此刻也快囊空如洗,而个性爽直的杨霈可不想听见大金牙再多啰唆什么,因此她毫不犹豫的拿出名片递给大金牙说:“这是我的名片,若是万一被你不幸而言中的话,回台湾以后我再还你,而且加上利息,这样可以吗?”
大金牙仔细地端详着她的名片,过了一会儿之后又将名片递回给她说:“若是能再留下你家的住址,那我就更有保障了,不过……要是你不愿意留我也能接受。”
杨霈瞪了大金牙一眼,硬是憋着满腔怒气跟服务生要了只笔,她一面在名片背面写下自己的地址、一面懊恼着自己怎会被这种烂人缠上,也许是越想越气,她忽然抬头用讽刺的语调问大金牙说:“要不要我顺便写借据给你?”
她原本以为大金牙会适可而止,没想到大金牙却是正经八百的点着头说:“那就更完美了!杨小姐,我就知道你是个爽快的人。”
差点为之气结的杨霈,虽然恨不得一巴掌赏给那张越看越讨厌的丑脸,但话既已出口,她也只好硬着头皮再跟服务生要了张白纸,然后她一边写着借据、一边问大金牙说:“你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在借据上写‘满口金牙’的先生吧?”
大金牙完全不在乎她的嘲讽,反而毕恭毕敬的双手递上他的名片说:“请多多指教,杨小姐。”
杨霈接过名片一看,“吕有土”三个字倒是名副其实,这大金牙尽管浑身穿金戴银,但整个人怎么看都是土里土气,一付暴发户的模样,然而,等“城池开发有限公司总裁”的字眼映入她眼帘时,她忍不住看了大金牙一眼,因为在广告公司当创意总监的杨霈,对这家在北台湾赫赫有名的建设公司并不陌生,只不过她怎么也没想到,名号那么响当当的大公司,竟然会有这么一位其貌不扬的老板,而且,杨霈一面写着借据、一面在心里咕哝着说:“还是一个心胸如此狭窄的讨厌鬼。”
杨霈把写好的借据交给吕有土说:“这样可以了吧?”
但吕有土并未回答她,而是在看了那张借据好一会儿之后才啧啧称奇的说道:“没想到杨小姐人长得和名字一样美丽,竟然连字都写得这么漂亮,呵呵……,真是不容易。”
杨霈不晓得大金牙为什么忽然把话题扯向这里,不过她在飞机上已经领教过他那种口无遮拦的赞美方式,再加上她此刻还是有些余愠,所以她依然伶牙俐嘴的说道:“彼此、彼此,吕总裁的大名也跟您的外表很相配,人家说有土斯有财,你还真是取对了名字。”
没想到大金牙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竟然笑嘻嘻的说道:“吕有土、真是土,而且有够土!对不对?”
杨霈有点困窘的问道:“你……怎么会……这样说自己?……我……”
大金牙打断了她的话说:“没关系,杨小姐,我读小学时同学就是这样取笑我的,我早就习惯了,哈哈……,所以你尽管骂没关系,我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人。”
杨霈忽然发现坐在面前这个矮小的中年人并非等闲之辈,那看似暴发户的粗俗外表下,好像隐藏着某些深不可测的人生历练,再说欠债本来就需还钱,就算人家要求确保债权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想到这里,她不禁正襟危坐的看着吕有土说:“对不起,吕先生……我是有些过份了……”
但吕有土再次挥手打断她的话说:“真的没关系,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呵呵……杨小姐,其实你生闷气的模样美极了!真的,不知道以前有没有人告诉过你?”
这突如其来的赞美霎时使杨霈的脸颊微微泛红,一时之间她也不知如何接口,在顿了一下子以后,她才抓起小钱包说:“吕先生,如果借据没问题,那我要先走了。”
吕有土眼看杨霈就要起身离座,赶紧向她作了个稍安勿燥的手势说:“等一等,杨小姐,我还有件事没跟你说清楚。”
杨霈略显纳闷的问道:“还有什么事?”
吕有土并未回答她,只是拿着那张借据看了又看之后才皱着眉头说:“好一手漂亮的字迹,只可惜……唉,为了怕你误会,我本来想把它留下来作纪念的,现在只好忍痛……”
话还没说完,大金牙已把那张借据撕成四片,杨霈既讶异又吃惊的看着他说:“你干嘛撕掉它?……你到底在做什么?”
吕有土把那四片碎纸揉成一团放进烟灰缸里说:“你忘了我刚才说过?输了都算我的!我可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喔。”
杨霈这一来被他弄得有点糊涂的说:“可是……你刚刚不是要债要得那么紧?”
大金牙哈哈大笑着说:“那是跟你开玩笑的,来,还有你的一千元还你。”
说罢吕有土便从衬衫口袋里拿出一迭美元交给杨霈,这下子杨霈更是惶惑地连忙将钱又推回大金牙面前说:“怎么可以这样?……那本来就是我该付的……我不能收。”
但是大金牙拿起那迭钱又立即塞回给她,而杨霈也坚辞不收,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看起来像是起了一场小小的争执,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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