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 却没直接叫人, 而是面对面的,和凌虚子把这件事说了一番。
凌虚子放下茶盏, 他的眼神里带着探寻的意味,“贫道记得前阵子太女还不想取这百转琉璃灯, 如今为何又改了主意?”
千妙微微一笑, “原因有三。”
“哦?贫道愿闻其详。”
千妙看向桌案旁边摆的一盆青松, 她的声音很好听,如山泉般清冽, “第一, 父皇对道人所言深信不疑,取灯后他便能安心了,而作为父皇的长女, 我也能安下心来;第二,我也对道人所言深信不疑, 既然道人已经说过, 我未来会是下一任天帝, 那我便该放开手脚,铲除成帝道路上的异己。道人测算从未错过,那我现在不论做任何事,都应该能促生道人测算的结果,您说是不是?”
凌虚子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千妙的想法和他截然相反,但却有几分道理。
凌虚子正想深入思索一番,又听千妙说道:“这第三,取灯也是道人之心愿,千妙愿助道人这一次,还望以后,道人能帮千妙一次。”
千妙的话如同乱石,砸在凌虚子运筹帷幄、按部就班的计划上,他身形顿了顿,转而,凌虚子笑起来,“太女当真聪慧。”
凌虚子的笑没达到眼底,千妙的诚恳神情也是半真半假,两个虚假到不行的人对坐而视,最后,还是凌虚子开了口,“那,贫道便承太女一次情了。”
千妙盈盈笑起来,“多谢道人,他日千妙继承天帝之位,定不会忘了道人。”
凌虚子呵呵了两声,“好说,好说。”
随千妙走了一趟,再回来后,凌虚子难得眉头紧锁。
仙鹤使关切的看着他,“主人,可是天帝刁难您了?”
凌虚子缓缓摇头,良久,他才问仙鹤使,“白羽,你说这天命,究竟可不可以更改?”
仙鹤使卑躬屈膝,“白羽见识浅薄,主人以为呢?”
之前凌虚子坚定认为是可以改的,因为在神魔大战之前,琉璃神族的族长夜观天象,发现有灭族之灾,他求到凌虚子这里,求他算一算琉璃神族是不是一个族人都留不下,他当时算的是,没错,一个族人都留不下,包括素女和她的腹中胎儿,都会陨落。
可后来神魔大战结束,他再度测算,却发现琉璃神族尚有一息血脉存世。
那个血脉指的可不是於陵不争,她虽然活下来了,但严格来讲,她也不算是真正的琉璃神族族人,只能算半个。而在外面,还有一个真正的琉璃神族血脉存活于世。
那个人是怎么活下来的,凌虚子费尽心思也查不到,他甚至查云b裳b小b筑不到那个人是谁,经此一事,他就觉得,天命也不是不能改变的,只要用对了方法,就能逆天改命。
凌虚子没有再说话,仙鹤使却斟酌着开口了,“主人,白羽以为,您不该再参与跟天帝有关的事了。”
“再”这个字用的很恰当,却挑起了凌虚子的不快,“白羽,在凌虚宫住了这些年,你应该知道贫道的好恶。”
一提到当年那件事,凌虚子就是这个样子,连话都不让他说,仙鹤使沉默半响,只能低头称是。
……
长生被罚闭门思过,也就是不能再出门,平时她是喜欢宅着,可现在她恨不得每分每秒都跟着不争,不争安抚了她很多次,见没什么成效,她就只能尽量待在家里,省的长生再冲动一回。要是这回真宰了哪个神仙,那可就麻烦大了。
今天不争又出门了,不过不是天帝叫她去的,而是玄渊真尊,名义上,玄渊真尊是她的养父兼师父,每年回到玄渊宫,他都会叫不争过去一趟,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然后再让她走人。
长生照常叮嘱她小心天帝,早点回来,不争答应了,亲亲她才离开。
她离开以后,长生就站在庭院里不停的走动,她走的又急又快,把人看的眼晕。
姒颜打趣道:“这便是新婚小生活啊,一时不见,就如隔三秋。”
长生怔愣回头,见是姒颜来了,她顿了一下,然后登登跑过去,“姒颜!!”
姒颜乐了,“呦,这么热情,难道是想红杏出墙了?来吧,我在墙头接着你。”
长生不搭理她的玩笑,她紧紧盯着姒颜的脸,“姒颜,你经常跑九天境来,是不是想灭了九天境啊?”
姒颜默了默,虽然她确实是有差不多的想法吧,但长生身为一个已经成了神仙的神草,怎么语气这么期待啊……
“你想干嘛?”这就是承认的意思。
长生眼睛亮了一下,“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灭他们,越快越好,到时候我做你的内应。”
姒颜蹙眉,“你到底想干嘛,”话音刚落,姒颜敏锐的想到一个可能,“是不是那帮虚伪的神仙又要做什么缺德事了。”
“他们想要阿争交出一个东西,阿争不可能交的,我怕他们会对阿争不利……”
话没说完,姒颜冷笑一声,打断了她,“他们想要的是百转琉璃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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