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衡微微摇头,乞求的看着她,“你千万别为了我求他,也别为了我和他置气。当年他为了救你与幕淮远合作,他对你的感情不会比当年少。你真的没有必要,也不值得为了我和他置气。”
她的心狠狠一颤。是啊,他不会置她的性命于不顾,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会为了自己的霸业让她受委屈啊……
她无声地苦笑,泪水夺眶而出。这还是卫翎对她说的话,她每次对容御失望,都会想起卫翎的这句话,心里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安慰,只会变得越发难受。
她有自知之明,容御只会从利弊上考虑祁衡的存在意义,他的深谋远虑不会将她的感受纳入其中。她只希望在容御的布局中,祁衡还是一枚有利的棋子,这样他才会对祁衡伸出援手。
而祁衡有他的自尊,这样的话,她不能对祁衡说,只是一字字地说;“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这一生都不会忘记你。”
祁衡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说;“那就想点开心的事,当年在秦王/府的密室里,你天天给我送饭送药,陪我说话,那些日子想想也挺开心的。”当年她可怜他背井离乡,前途未卜。而他还没喜欢上她,只当她是一个很有趣的女孩,在暗无天日的密室里,那么难熬的时间,只有在和她聊天斗嘴的时候才会过得快一些。
而他将她请到西凉,只是看中了她在西凉没有背景,虽然不是怀着害她的心思,却也存了太多的私心。
这样想来,他们的这段过往,从一开始就不完美,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初晴吸了吸鼻子,点头道;“好、”
谷中的平静并持续到天亮,凌晨十分,叛军重新发起猛烈的进攻。端木柔也知道祁衡的主力军队会很快赶来,她必须速战速决。而他们利用山谷的地形暂时挡住了进攻,可双方兵力相差悬殊。叛军就像决堤的洪水,新补充的兵力踏着死去同伴的尸骨源源不断地发起猛攻,他们的人却越来越少。
还是叛军先失去了进攻能力。石竞率领的大周军队突然出现在叛军后方,对叛军发动猛烈的袭击。谷中的守军趁势反守为攻,与大周军队对叛军形成前后夹击之势。战斗又持续了几个时辰,最后以叛军惨败告终,端木柔仅率不到百名残兵败将逃离。
叛军的势力已经土崩瓦解,端木柔即将面对的,是铺天盖地的追捕。
战斗结束后,初晴和祁衡就在战场告别,随大周军队回到了烟霞关。
从烟霞关到彭州,她再也没听到过祁衡的消息。冬季的雪为彭州覆上一层银装,除此之外,彭州和她离开时完全一样,她的营帐依然在皇帐附近。初晴回营的时候,容御并不在营中。到了晚上,容御主动来看她。她的心情并无波动,也没有表现出久别重逢的惊喜。反而是容御将她拥入怀中,眼里的炽热几乎要将她熔化。
他的怀抱让她感到很不适应,她近乎于木然的被他抱着,他手臂的力量稍微松懈,她立刻离开他的怀抱。
她看着他俊美无暇的脸,他的样子明明还是她记忆中的模样,可她却仿佛已经找不到那种熟悉的安全感。她在绝望地等待着,等着他毫无愧疚的坦白,等着他轻蔑的告诉她,她在他心中什么都不是。
“端木杨一直为你做事,对不对?”
这就是她对他说得的一句话,容御眼中闪过一丝失落,目光一寸寸冷下去,“你是怎么知道的?”
“端木杨的女儿收买太医诬陷我怀孕,张藻德招出了端木柔,祁衡以为是她是受端木杨的指使,就什么都查出来了。”她看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感情,“还有,端木柔诬陷我的事,你应该早就收到了消息,可你却没有任何反应,不准我离开,祁邯也是你派人杀的吧?如果我不在邺城,端木氏就没有理由造反了,我说的对不对?”
“祁邯是我派人杀的。”容御说得云淡风轻,目光一寸寸冷下去,仍然保持着平和,“我想你不会忘记这对父子两年前是怎么算计你的,祁邯难道不该死么?”
“祁衡没有算计我,他对他父亲的阴谋一无所知。”
容御冷冷一笑,“他说什么你都相信。”
初晴的嘴角浮出一丝冷笑,“如果你确定祁邯真有这么险恶的心思,如果他对我没有一丝真情,你就不会将我送到邺城了。”
容御叹了口气,走到她面前,双手握住她的肩,强行让她看着自己。他耐心解释道;“祁邯是我派人杀的,端木颜也的确为我做过事。只是端木柔陷害你之事,祁衡虽是国主,西凉的实权依然掌握他父亲的手里。祁邯一直主张西凉与北疆联合,我岂能留他?”
“你杀了他,就不怕祁衡怀疑你?即便没有真凭实据,只要是一点捕风捉影的怀疑,他就会恨你入骨。”她讽刺的笑了笑,看着他,一字字缓声问;“张藻德到底还是为你做事的吧?”
“你越来越放肆了!”容御剑眉紧皱,声音里带着愠怒,握着她双肩的手狠狠用力。
他几乎要将她的肩捏碎了,初晴痛的蹙眉,紧咬着唇,将痛呼声锁在口中,却无法遏制不堪重负的泪水从眼中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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