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板冷冷横小青年一眼,没有出言,心里却想,你他妈死了倒好,你死了我不就没事了。
原来,昨天晚上小青年交给张一鸣的旅行袋里,并非他说的货款,而是满满一袋海洛因。小青年这回去越南,主要任务根本不是走私旧电器的事情,而是去接这批毒品。正因为有这一袋海洛因存在,所以昨晚越南边警到来的时候小青年才格外紧张,要知道如果海洛因被查获,那就远不是走私旧电器的问题了。
但在莫老板来说,小青年如果死了,不论是现场被边警击毙还是人赃并获后被越南政府判处死刑,莫老板虽说都会受到责怪,但毕竟要轻得多;可现在小青年人活着,货却没了,作为他的直接老板,莫老板的压力就大得多了。
莫老板一屁股坐到红木沙发上,冷冷看着小青年,目光像一把刀子,几乎杀得死人。可他最终一动未动,一言未发。现在就算把小青年杀死,他的责任也脱不了了,不如留着他,最后没准还可以向上面交差,顶点罪。
小青年也带坐下来,眼光不敢朝向自己的老板,神情一筹莫展。
天色渐渐黑下来,莫老板和小青年不知呆坐了多久,小青年感到总得想些什么将功补过的办法,最后道:“老板,我知道他跳河的大概位置,不然今晚我去那里捞一下?当时他跳下去后,越南人在河边守了很久,向河里开了好多枪,说不定他死在河里了。”
“他要死了的话,包早被冲走了,还捞什么?”
“不一定,如果他把包是抓在手里的,也有可能死了之后手就紧紧抓住没放开了。”不管怎么样,这个时候只能往做好的方面想。
莫老板也明白小青年的良好愿望,虽然可能性不大,但做点什么总比坐在这里要好,于是点点头道:“只能试试了。”随后想着想着又觉得生气,满脸怒容道:“你最好求老天保佑你的愿望成真,要是找不回这批货,我先活剥了你。”
小青年不敢争辩,唯唯诺诺道:“那我先准备一下,再晚点就过去。”
莫老板阴沉着脸,点点头。
就在这时,楼下的铁门上传来“嘭嘭嘭”的敲门声。
3
小青年下楼开门,一见门外的来人,“啊”的一声,几乎要哭喊出来,老天啊,救苦救难的菩萨到了。
门外站的不是别人,正是张一鸣。
张一鸣的一身邋遢得无法形容,头发一缕一缕地浆在一起,显然是在脏水中打湿过后,未经清洗直接晒干的结果,衣裤也是同样状况,虽说已经干了,但又皱又脏,还有青一块黄一块的斑点,那是水草和泥土的痕迹。
但是小青年毫不在乎这些,他一把抱住张一鸣,像是见到久别的亲人,“兄弟,大哥,我的好兄弟。”他这两声唤得可是真心实意。
“先进屋。”张一鸣手里一直提着那个旅行袋,无心啰嗦,一闪身进了莫老板的屋子,小青年在后面迅速把门关上。
上得楼来,莫老板见到张一鸣也是大喜过望,像小青年一样,他冲上去就想给张一鸣一个拥抱。张一鸣一伸手拦住了他。
“兄弟,你可急死我了。我们正在想怎么救你呢,你要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对得起我老七兄弟。”
莫老板的姿态就比小青年虚多了,张一鸣一眼能看出来,他冷冷问道:“莫老板,你是想救我呢,还是救这个包?”
“救你,当然是救你了。”莫老板信一脸的信誓旦旦,“包算什么,那点货款我还赔得起。”一边说着,他一边伸出手,像是无意识地想接过张一鸣手里的包。
张一鸣如何看不出莫老板这点小花招?他手一缩,避了开去。“哈哈哈。”张一鸣长笑几声,“莫老板,到这个时候你还跟我玩虚的。郑老七说你够朋友,讲义气,我真不知道是他在骗我呢,还是你在骗我。”
“你、你什么意思?”莫老板有点紧张起来,心里估计张一鸣已经知道真相,但却拿不准他想怎么做,只得出言试探。
4
“莫老板,你当我傻呢,还是看我像个正人君子?这包是我拚了命保下来的,你以为我不会打开看看?或者,你以为我就算看了也认不出里面的东西?”面对莫老板的试探,张一鸣把话挑明了。
莫老板的脸色在阴晴之间转了几圈,最后终于停在晴朗的一面,哈哈笑起来,“误会,兄弟,这都是误会。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们也就心照不宣了。我一直瞒着你,主要是我想你不知道为好,做这个买卖跟走私旧电器不一样,那可是掉脑袋的生意。我这也是为你好。”
“这还差不多。”张一鸣做出释然的样子,将手里的包一把扔给莫老板,“看看,少了一件没有。”
莫老板没想到张一鸣这么轻松就被说服,欣喜万分地接过包,连声道:“不用看不用看,对兄弟你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张一鸣一屁股坐下来,“真他妈饿,一天多没吃没喝了。”
莫老板闻弦音而知雅意,哪里还会迟疑,立刻对小青年道:“快,去饭店,好酒好菜多叫几个来。你小子没有段兄弟,这回死定了。”其实要没有张一鸣,死的岂止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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