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就知道她根本不了解这个发饰的价值。他哼了一声说:“你替人画像,一个多月就能挣一千两?还是卖身挣了一千两?”若非她和容问离关系密切,容问离又怎会送她如此昂贵的首饰。
安语然脸色变了,他居然说卖身!他就是这样看待她的?
她扬起手就想给游逸一巴掌,却被他一把捉住手腕。接着她又想用左手扇他,也被他捉住手腕。双手都被捉住了,那就用脚踹他。可恨的是全都被游逸挡下了,她根本打不到他。
狗二本是极为护主的,不过现在好像是安语然打游逸,游逸并未还手,它有些犹豫不决是否该上去助阵安语然。这时它想起了游逸的“杀人屠狗”眼神,那是在它幼小时就深深刻在它脑海里的了,狗二打了个寒颤,决定不参与这次单方面攻击事件了。
游逸对现在这个“暴走”的安语然也有点无奈,这会儿马车已经到了游府,不等车停稳,他便松手放开她,抢先跃下马车。
安语然怒气冲冲地跟着跳下来,因为落地时的震动,头又晕起来。她低头扶着马车门,静等这阵晕眩过去。游逸过来扶她,却被她用力甩开。她不顾还在头晕,步子不稳地向霖院走去。
游逸一路跟在安语然身后,看着她仿佛微醉似的走路样子,长出了一口气。
到了霖院,乐灵乐巧向安语然行礼道:“少夫人回来了。”
安语然轻叹,他喵的,姐又回来坐牢了!她走到起居室,转身站定,扬起下巴,看着游逸。他是不是又要锁着她了?
游逸跟着进来,头向右轻轻一扬,说道:“你的东西。”
安语然顺着他的视线袱:“我的?”
她解开那个包袱,里面是她的衣物与画稿、画具,还有从妖孽那儿拿来的老旧的方形木筒。这些都是她在小楼时的东西,游逸如何会拿到的?莫非他去过情花的小楼,所以他刚才说出了卖身那样的话?
她带着疑问的眼神看向游逸,问道:“你怎么拿到这些东西的?”
游逸吸了口气,盯着她的眸子,慢慢地说道:“容问离告诉我,你在那个小院子里。我找过去时,你已经不在房里,这个包袱就放在房里桌上。”
安语然心头大震,游逸见过那妖孽了。那么小楼着火时,那妖孽不在小楼,很好,他没死!
她连忙向游逸求证:“你今天见过容问离了?他没事是吗?”
游逸却阴沉着脸,凤眸晦暗不明地瞧着她欣喜的脸说:“我没有见过他。情花小楼失火前,他派人送了封信给我,信上有那个小院的地址。”
安语然急问:“他信上还说了什么?”
游逸没有回答她,掉头就走。
安语然追上去拉住他:“他信上倒底还写了什么?!”
游逸甩掉她的手,几个纵跃就离开了霖院。安语然看着他像逃跑似的背影,心知自己根本追不上他,只好回了房间。
她心中疑虑重重,游逸似乎知道她过去住在情花小楼,他很可能见过容问离。问题是他是何时见到容问离的。那封信上,又都写了些什么?死妖孽明知道自己不愿回游府的,为什么要告诉游逸自己在哪里?自己昏睡过去之后,小楼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里面住着的人可都安好?
之后数日,游逸并未再锁着安语然,不过仍然让乐灵乐巧与两个老妈子随时看着她。而且安语然知道,霖院外的暗卫一定只多不少。她唯有等待,等待华亲王那里的调查结果。在结果出来之前,她恐怕也只有呆在游府里面这一个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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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的上午,游逸在小书房,看到了京都衙门的差人关于情花小楼火灾的调查报告。
初步勘查现场后,确认起火点应是在小楼三楼走廊尽头的房间。也就是他见过容问离的那个房间。
那个房间与隔壁两间连楼板都烧穿了,砖墙也烧破爆裂。除了几根残柱,柱间的小半截断墙残垣,可说是什么都没剩下。
而那个房间的正下方,二楼的对应房间也是一片焦黑,除了砖墙裂开之外,家具陈设也都烧掉大半。在这个二楼的房间里,差人发现了一具烧焦的人骨,和两具烧焦的尸体。二楼其他房间以及走廊上另外发现了两具女尸。
情花二楼住的都是些清倌人和服侍她们的老妈子。经过确认,这些人中,少了叫做染朱的一个清倌人和一个老妈子,其余则全逃出来了,只是或多或少地被烧伤或呛到浓烟而伤了咽喉。
本来黎明时分,应该是这些人睡得最沉的时候,这时候发生火灾,应该会死不少人。不过很多人都说听见了一声很响的声音,把她们从睡梦中惊醒,闻到了东西烧焦的味道,这才发现有火灾。所以大多数人都逃出来了。
另外,情花的木匠定小六与他媳妇也在当晚失踪了。
也就是说,这次火灾,情花小楼内一共死了五人,二楼的两具基本完整的尸首,经过辨认,确定就是二楼失踪的清倌人染朱和服侍她的老妈子。而三楼住着的四人——容问离与陈妈、绯青姑娘,还有个叫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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