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里,哪里都弥着一股子药味,现下连茶都不让哀家好好喝一口了。”
坐在一旁的司马沂收了笑意,微微蹙起眉,“母后的病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医院那些御医都是些废物不成,拖了一年都未见大好。”
十三岁的少年已窜高了,如今一身龙袍,气势丝毫不差,顾央养了这么多年也养出了母子情谊,闻言拍了拍他的手,笑道,“不怪他人,如今医国圣手都在为哀家诊脉呢,也不是什么大病,是母后老了,比不上年轻时候了。”
体内沉积多年的暗伤虽说一直在调养,但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而她这几年来帮着司马沂走出一条路来,更是费了不少心血,按张老太医的说法,思虑过甚,不宜调养,这最终致原主病亡的顽疾还是在一年前爆发了,好在还未到致命的地步。
顾央抚摸着护甲上镶嵌的红色宝石,道,“如今是关键之时,皇儿不必为其他的事操心,你要做的,就是将这皇位坐稳了,母后自会是你的后盾,不必有顾虑。”
“母后你......”
看司马沂面上难得的迟疑之色,顾央又轻轻笑了笑,她与傅听雪这几年来的关系多少还是被司马沂了解了,这是在担心她会狠不下这个心来,“哀家让皇帝不必顾虑,皇帝便不用顾虑,若是仍有疑虑,大可派人探查,”她以一种自豪地语气悠悠说道,“你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帝王了,不要再像个孩子。”
司马沂沉默片刻,道,“朕永远是母后的孩子。”
“好啦好啦,”顾央摆了摆手,“哀家也乏了,就不多留你了。”
她被采薇服侍着在榻上躺下来,想起已经很久不见傅听雪了。
或者说,莫约一年以前,两派的矛盾终于逐渐激化,再难以粉饰太平以来,他们两人便渐渐不再私下会面了,这是他们之前无言的默契,互不相扰,再次相见,便是兵戎相见之时。
这么说起来,她还真是有点想他。
顾央无声的勾起唇角,未合上的眼中是难以窥见的利色
真是对安排好的结局,迫不及待了。
第五十章 太后九千岁(十七)
宫变来得毫无预兆,东厂督主奉皇命入宫面见圣上, 在宣室殿内见到确是早已沉寂多时的太后。
看见她的那一瞬间, 傅听雪便知道终于走到了最后一步。
许久不见,他看得出她瘦了许多, 纤瘦的身子裹在庄重的太后服制里, 却依然似当年。也是在这一刻,傅听雪才发现, 有些事情,在他的记忆中依旧清晰,那些他以为遗忘的东西, 在这一刻拨开朦胧的纱帘,清楚地映刻在他脑中。
“臣, 傅听雪,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他含笑抬手,狭长暗沉的凤眸中风起云涌, 又皆归于虚无。
顾央笑起来, 笑着笑着又忍不住咳嗽了, 她一手撑在书案上, 一手拍了拍胸口才缓过气来,抬眸去看他,“傅督主这么大的礼做什么,你与哀家多日未见, 就没有什么话说了么?”
自始至终,他们之间都立在原地,像是有一条无形的天堑斩裂在两人之间,分隔离开,也无人试图去跨越而过。
傅听雪微微侧了侧首,他穿着觐见帝王的正服,四爪金蟒在墨色深衣上盘旋而上,头束黑冠,垂下血红的宝石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他压低了嗓音,似是噙着阴冷的笑意,“娘娘觉得,臣与娘娘如今还有什么话可说么?”
“真真无情,”顾央微笑,精细勾勒的眼尾锋芒毕露,“傅督主在此处见到哀家,心中想必应是十分清楚了罢。”
傅听雪懒懒地点了点头,抚掌道,“娘娘真是好算计。”
顾央轻咳几声,挑眉道,“这原本是件简单的事情,若你安分地待在现在的位置上,誓忠于陛下,而不去做些多余的事情,哀家还不至于要做到如此地步,”她瞧着傅听雪似笑非笑的神情,又咳了几声,话锋一转,“但哀家知道你绝不可能如此,因而也没有必要多费口舌。”
“傅督主,大锦朝的权柄,只能握在一个人手中,那个人就是大锦朝的皇帝。”
“娘娘这话说得倒是有趣,”傅听雪低眉笑道,眼角眉梢都是讥诮,“先帝荒淫无能,锦朝已三代无明君,这权柄在谁手中又有何区别?”他抬眸看来,“锦朝的气数将近了,是臣,才能保得他苟延残喘。”
他冷冷笑道,“若臣不是个废人,这大锦的皇位由我来坐,又有何不可?”
顾央立在阶上静静看着他。
“臣只是不如太后娘娘,这般心系天下,心系司马皇族,顾家三百余口说斩便斩,心腹的官位也能说革去便革去!娘娘如此待陛下,臣,自愧不如。”
最后四字仿佛是从喉间挤出的,顾央微微闭了闭眼,淡淡道,“阿雪,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傅听雪收敛了些微的失态,亦是冰冷道,“臣自然也有臣应做的事。”
相对无言。
良久,顾央忽然开口,“五年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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