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乏累至极,卫莹也不敢闭上眼睛,害怕醒来时,她便会在母亲的哭泣和嘱咐之下,还要踏进这陌生的皇城之中。
她有些畏寒地锁紧了身子,仿佛一场大梦平生一般地闭上眼,晶莹的泪意最终还是忍不住地从眼角落下。
……
回到卫府中,早早便有人通告过落选的卫母难以置信地在门口守望着她,看到她和眉烟有说有笑地下来时,用着近乎不管不顾力道的攥紧了她的手腕。
“为什么会落选?陛下不是说了只要你进宫就会把彻儿和清儿放回来的吗,他怎么可能让你落选?”
娘亲近乎撕心裂肺的叫喊一下子让卫莹带着笑意的脸色陡然失血了般地白了下来,哪怕娘亲的指甲已经深得几乎扣入了她手臂的肉中,卫莹也任她紧扣着,没有发出一句□□,只是那痛楚逼得她连吐字都有些吃力。
“我……我也不知道,不过陛下……陛下答应了让何辞大人秉公行事,娘,兄长一定能放出来的,我们一家人也一定能团聚的。”
然而迎面的一巴掌扇得卫莹近乎忘记了言语,哪怕是知道自己在入宫的前一晚,她都没有像现在一样不知所措过。
面前的妇人面色是近乎咬牙切齿的痛恨,仿佛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她的亲身女儿,是她恨不得食其骨啖其肉的生死仇敌一般。
“我没有你这般……这般自甘下贱的女儿!我都和你说了,那付峻是个不折不扣的反贼,你竟然为了一个反贼,而故意让自己落选,居心歹毒地想要断送我们全家的性命,我们……我们卫府绝没有你这样自甘下贱,连自己兄长性命都不顾的女儿。”
妇人妆容齐整的面上显出了卫莹熟悉的高高在上般的端庄大方,这是她十数年来在母亲面上看到的最多的颜色。
然而这次妇人的高高在上毫不掩饰着她的的狰狞与憎恨,她的下一掌还要扇下,仿佛恨不得要将她生生打死一般,却是被站在她一旁,先前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眉烟死死地拦住。
“夫人,夫人你不要打小姐!小姐她一心念着少爷,什么错事都没做啊!您要撒气就打眉烟吧……”
卫母完全失态地不停任何解释,便疯狂地将头上的簪子拔下,然后狠狠地插入眉烟背上。
卫莹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为何发生,她来不及多想,身体下意识地便向前要将眉烟要拉出来。
就在卫母完全失了神智,不管不顾地下一刻便要将手上的簪子狠狠插入那覆上眉烟脊上的少女的手背时。
一道粗糙的马鞭不知从何处袭来,将卫母手上拿着簪子的动作狠狠击落。
作者有话要说: 只有这一点点虐
作者以人品保证
☆、处理
卫母身形一晃,却是险些跌倒在地,卫莹也借此将眉烟拉了出来,她们两人瑟瑟发抖地站着,看向那黑鞭使出的方向。
竟是宫里送她们回来的一位无华平实的车夫?
先前她还以为这只是一位寻常车夫,然而在看见那车夫此时肃然沉默,透露着经过血腥杀气的兵卒样子,再加上他一鞭便巧妙打开了……娘亲的手。
卫莹有些黯然和恐慌,却是多了几分安心地意识到,这位出手的车夫应该是兵营中人。
难道是曾和付峻相识之人?卫莹脑中一团乱麻,却是什么都理不出一个头绪来,只是在看见妇人踉跄起身,向左右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贼人拿下。”时忍不住惊出了声。
原先在一旁看着的卫府中人顾忌着这是夫人和小姐间的事情,即使有几个仆人蠢蠢欲动着想要上前拦住妇人,最终碍于卫母在府中的威严,仍是不敢擅自动手。
此次妇人出声让他们去抓保护住小姐的那人,大部分人却是原地站着,踌躇着不愿动手。
“你们反了是吧?忘了谁才是卫府真正的主子吧?”
卫母毫无贵人形象地吼道,想到生死未知的儿子因这个贱人而断命的可能,急红眼的她不管不顾地吼道。
这场闹剧在卫府后院处进行着,所幸并没有其余旁人目睹这一切,卫莹颤抖着手抚上面上灼痛的掌印,她望着妇人涨红的脸,说不出的陌生与恐慌,这恐慌甚至席卷了她,让她再难说出一个为自己辩解的字来。
这是曾为她遮风挡雨的家,为什么她最亲近的家人此时却不愿意听她说一个字呢?
“娘。”
卫莹虚弱出声,迎接她的却是妇人愤恨至极而又怨毒至极的一双眼。
那双眼中,已经明明白白地写明了——她对于她说的每一个字,都不会相信的态度。
旁边是车夫沉稳而稳妥的一番话,他出示给了少女付将军旧部的令牌。
这令牌已经老旧,付峻却是亲口跟她说过,执这令牌之人,便是他相信,她也可以相信的人。
车夫看了少女已经相信她的身份,目光匆忙地避过少女无声留着泪的眼,带着歉疚意思地说道。
“卫国公夫人一时应该很难平静下来,然而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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