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山就要到了,22,23座的,把东西拿好,准备下车了。”售票员扯着嗓子喊起来。
钟哲推了推旁边还睡得迷迷糊糊的表弟,提着行李,准备下车。
吱——
大巴在一个路口停了下来。
钟哲提着两个行李袋从车上走下来,转头四顾,周边的建筑给他一种强烈的熟悉感,他喃喃地说了一句,“久违了,00年的长山。”
“哥,你说什么?”旁边的表弟钟林问道。
钟哲借着橘黄的路灯,仔细打量着年轻了十几岁的表弟,还是粉嫩的小正太一枚,笑着说,“没什么。”
钟林坐了几个小时的车,有点难受,说,“给小舅打电话了没有?”
“不用打了。”
钟哲看向对面那边路,一辆摩托车向这边开来,车上的人,正是他老爸钟磊。
“小舅,这边。”钟林也看见了,兴奋地挥着手。
摩托车停在他们面前,钟磊下了车,关心地问,“怎么样,晕车了没有?”
“有点。”钟林点点头。
钟哲看着年轻了许多的父亲,眼眶湿润了。
现在是00年,他爸才四十岁,正当壮年,没有白头发,脸上也看不见皱纹。而且腿脚利索。
而在十六年后,因为中过风,他爸左脚有点麻痹,走路不太方便,加上血压和血脂都高,要吃药控制。这些病痛,让他看起来,老得特别快。
他握紧拳头,暗暗发誓,“上天给我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我一定要让父母过上好日子,不再为生计而奔波。”
钟磊麻利地把几袋行李都绑在车后,说,“上车吧。”
三个大男人,挤在一辆摩托车上,后面还绑着三袋行李,自然是很不舒服的,还好店铺离得不远,几分钟就到了。
这时候已经是半夜一点,周围的店几乎都关门了,只有路灯还亮着。
钟哲打量着沿途的环境,渐渐勾起了久远的记忆。
长山是珠三角地区的一个工业镇,可以说到处是工厂。他父母一年前在这里开店,一直到05年才离开,总共呆了五年。
五年时间,长山的变化是巨大的。
现在原本还是空地的地方,很快就会建起高楼。许多工厂也会改建成住宅区。
他父母的店,开在中心市场旁边,是那种铁皮盖起来的。
一到夏天,太阳直接晒在铁皮上,店里没有窗户,到了晚上,又闷又热,就算蒸炉一样。可是他父母还是坚持在店里睡,就是担心店门被人给撬了。
到了店里,钟哲见到了四十岁的老妈,鼻头有点发酸。
“坐了这么久车,饿了吧。我在租房那边煮了粥。走,我带你们过去。”王芳拿着钥匙往外走。
钟哲两人提着行李在后面跟上。
租房很近,就隔着一条街,一片全都是前几年新建的房子,大多都是用来出租给像他们这样做小生意的人。
他们租在三楼,三房一厅。是跟一个同乡合租的。
说是租房,平时的时候,都是当仓库用的。只有到了暑假,孩子们来了,才收拾出来给他们住。
钟磊和王芳带他们上楼后,把钥匙给他们,吩咐了几句,就下楼回店里去了。
钟林吃了一碗粥,就去睡觉了。
钟哲吃完,把锅碗给洗了,回到房间,拿了本子和笔,轻轻把房门掩上。来到客厅里,客厅里什么家具都没有,堆着一些货,都是一些毛线。
没错,就是用来织毛衣的毛线。这几年,因为北方来的打工者非常多,可能是他们比较习惯自己织毛衣,所以毛线的销路不错。
不但他父母是卖毛线的,旁边好几家也是卖毛线的,而且全都是他们老乡。
“卖毛线,可不是长久之计啊。”
他皱起了眉头。毛线生意,也就今明两年好做。
到了后年,外来打工者就开始变少了,许多工厂搬走的搬走,倒闭的倒闭,毛线一下子就没什么人买了。
在原本的历史上,他父母偏偏在明年年底,把几年赚的钱,都用来盘下市场里位置最好的两个档口。到了后年,生意一落千丈。
就在他们考虑着要不要转行的时候,市场旁这条街居然要拆迁了。就在市场前面的空地盖了几排新的铁皮屋,租给他们作为补偿。
就这样,他父母的所有积蓄,就亏了个精光,还欠了批发商不少钱。外来打工的人又一年比一年少,生意越来越差。
情况最糟的时候,他们连学费都凑不齐。也就是在那年,他父亲中风了。幸好不算严重,只是左腿从此没什么知觉。
他听到这个消息,考虑了两天,从学校退学了,接过家里这间没什么生意的小店,撑起了这个家。
而他,也从一个胆小内向,循规蹈矩的学生,慢慢变成一个脸厚心黑的生意人。
回忆着前尘往事,他心潮起伏,他无数次想过,要是他父母明年年底不要盘下那两家档口,他们一家人的命运就会变得不同。
父亲不会忧心店里的生意和他的学费而导致中风,母亲的身体也不会因为担惊受怕,身体变差。他也不会辍学……
现在,他终于有机会改变一家人的命运。
“只要有钱,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刚刚在大巴车上,确定自己重生在2000年的时候,简直是欣喜若狂。他迫切地希望,可以扭转这一切。
现在,他要好好整理一下,怎么来挣钱。
他拿过一片纸皮垫在地上,坐下后,就趴在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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