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在车上就一直在偷看我,但在我印象里并不认识你啊。」学长露出痞痞的笑容问我,这样的笑容正是我最喜欢的类型。我并不喜欢自己乖宝宝的形象,像学长这样玩世不恭的样子,正是我自认最缺乏的,或许就是因为学长拥有我自己所没有的特质,才会对他感兴趣吧。
我回答道:「我只是…觉得…很少有同学校的人在…在这里下车。」
学长摸了摸下巴,说:「原来是这个样子啊~」
学长笑了,这次的笑容没那幺痞了,而是带着点正经地对我说:「我外公家在这里,最近我妈搬到这里来住,所以我偶尔会在下课后直接搭火车来找妈妈。所以呀,学弟你在这里碰到同校的学长,也别觉得太意外啦。」
我「嗯」了一声,没多说话。
「那没事啦,学弟你快回家吧,时候不早了。」
「学长再见。」
我快步──也可以说是用小跑步──离开剪票口,直走到车站广场才停下脚步。
或许是刚刚实在太紧张了,连膀胱都缩了起来。忽然,一股紧急的尿意从底下传来,这样的尿意在寒冷的冬天里完全让人忍不住。不过,总不能随地小便,于是我往车站的方向张望了一下,已经没了学长的蹤影。我想,学长应该已经离开了吧,于是我便跑回车站,到一旁的厕所解决这泡尿。
才尿没一半,厕所门口突然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把我吓了一大跳。因为说话的人竟是秦献民学长,他说:「学弟,这幺巧啊,又遇到你了。」
学长的出现,让我扶着老二的手发起抖来,竟把尿都给溅到手上了。
学长走到我旁边的小便斗,拉下拉鍊,从裤裆中掏出老二,也洒起尿来。
学长一边尿,一边往我这里张望。
「呃,什幺彦。学弟,你的名字怎幺唸啊?」
原来学长是在看我胸前绣的名字。
我小声回答道:「鄢缙彦。」
「鄢,这个姓很罕见耶。」
「嗯……。」
「不但姓很罕见,连老二也不小。」
我没想到学长竟然连带把我的老二也看了!我连忙把身子转向一旁,不让他再有窥探的机会。
在学校住宿的这几个月里,各类传闻我早就听了不少,像是什幺之前的学长在寝室里很yín_luàn,或是某几间寝室的人有非比寻常的关係,更有人言之凿凿地说看到厕所里有四脚、六脚兽。不过这些事情都仅止于传闻,从未发生在我身边。我所住的那间寝室里头的四个人,一个比一个还乖,甭说yín_luàn了,他们连在寝室里打赤膊只穿一条内裤都不敢。
听了这些学校的「乡野传闻」,若说不觉得心痒那是骗人的。我很早就意识到自己的同性恋倾向,但在那个世纪交替的年代,「同性恋」这个词彙在台湾的某些地方还是个禁忌,勇敢表现自己性向的人并不太多。身为长辈眼中乖孩子的我,自知性向,却也顶多是偷瞄身边帅哥,不然意淫一下电视报刊里的帅哥明星罢了,至于豔遇或是有什幺与其他人裸裎相见的事,我怎样都不敢想像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没想到,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啊!被学长这幺盯着看,我尿不出来了啦!
学长倒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一古脑地将膀胱里的尿排完,轻鬆地甩了甩老二,放回裤裆。
「学弟,你还没尿完啊,是刚才喝太多水了吗?」
(你好啰嗦!走开啦!)
但是学长并没有走,反倒站在我后头东张西望。
我不尿了!
我截断尿液,也把老二收回裤裆,按下沖水按钮,转身离开小便斗,闪过伫立在身后的学长,走到洗手台洗手。
「喂!鄢学弟,你怎幺都不回答我?」
(秦献民学长,你没事偷看我的老二!我都没说什幺了,你到底是要逼我跟你说什幺啦!?)
学长也走到我身边,打开水龙头洗手。
「鄢学弟啊~你该不会把我当坏人吧?」
我摇了摇头。
我不是把这个叫秦献民的学长当坏人,而是觉得他是个怪人。
「那你怎幺都不说话呢?」学长把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一次。
(秦献民!你好啰嗦!)
「我…我不知道要说什幺。」
「原来是这样啊,何必这幺害羞呢?」学长又说:「我住国中的附近,学弟你呢?」
「桥边的眷村。」
「那里离车站有一段路要走耶,你要怎幺回去?」
「用走的。」
「很远耶。」
「当锻鍊身体。」
「我有骑脚踏车来,要不要我载你回去?」
我实在不懂,这位完全不认识的学长到底在热心什幺?
「不用了,谢谢学长。」
「何必那幺客气?」
学长突然拉起我的手。
(秦献民!你在做什幺!!!???)
「走啦!」
(要走去哪里啦!!!???)
参
我本来以为学长是要拉我跟他一起去牵脚踏车,没想到他竟然绕了个圈,硬是把我往厕所里头拉。
「学长,你要做什幺!?」
学长脸上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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